平时,给一宫主位送衣服,都是许嬷嬷的事。她出宫了,自然就落到何青衣头上了。
邓皇后起来是中宫皇后,可在女官里面,几乎没什么影响力。
尚宫局就要换人了,太后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而太后又不怎么待见邓皇后,蒋司衣她们,自然也不愿意上门献殷勤。
何青衣捧了衣服,就出门去了景仁宫。这会儿,已经是落日时分。
虽然已经立秋,可气跟夏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是这落日,比往常早了一些。
何青衣捧着衣服到了景仁宫,就由宫女引着她,进了正殿的厢房。
进宫快五个月了,这是何青衣第二次见到邓皇后。上次乞巧节的时候,因为尚服局赢了比赛,中宗给何青衣和郑姑姑赐了酒宴的坐席。何青衣远远地见过邓皇后,只觉得她的眉目有点像邓云游。或者,邓云游有点像他姑姑邓皇后。
邓皇后拿了卷书,百无聊赖地靠在榻上,边上两个宫女,慢悠悠地给她打着扇子。何青衣跪下请安,呈上了新做的袄子。
“本宫不记得你的名字了,”邓皇后看了一眼衣服,:“你是大嫂的哪个侄女,张允家的,还是张充家的?”
“奴婢叫张留仙,家父是张允。张美人是张充叔叔的女儿。”何青衣理顺了张家的关系。
“哦,”邓皇后点点头,看了一眼何青衣,心想,这模样,跟贞妃倒是一路的。怎么皇上不收她,反倒收了张留梦呢。
再一想,张留仙是个寡妇。可中宗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他娶贞妃的时候,太后那么反对,中宗还不是娶了。
正着话呢,邓皇后突然摆手,边上的宫女赶紧端了个金盆过来。邓皇后冲着盆子干呕了一会儿,又一个宫女端了漱口水过来。
何青衣这几日经常出入翠云轩,徐若兰也是如此,每抱着个盆子,随时干呕。心想,皇后不是怀孕了吧。
可边上的宫女和嬷嬷一脸正常,何青衣不禁多嘴,问了一句“娘娘这样有多久了?”
邓皇后想了下,:“昨贪吃伤了脾胃,今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看过太医了吗?”何青衣赶紧问。
“朱嬷嬷给本宫熬了些消食的汤药,喝了不行,明儿再召太医吧。”邓皇后似乎并不愿意见太医。
何青衣心里奇怪,这会儿,那个朱嬷嬷就端了碗药进来了。
邓皇后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太苦了。”
那个朱嬷嬷却一脸无奈,:“娘娘,奴婢已经放了很多甘草了!”
何青衣算是明白了,又是一个怕药苦的,难怪拒绝太医呢。
“娘娘,王太医的药一点儿也不苦,”何青衣赶紧开始吹捧,“要不喊他过来看看?”
“王太医,”邓皇后想了一下,问:“给七公主治病的那个?”
“是,”何青衣再补了一句:“他的方子,跟宫里的太医们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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