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知是我？”

“看字，满朝文武之中，只有你的贺贴上的字我看着眼熟。”

慕容衣突然一笑，压抑，却浮于面上。

果然他当时托人打听之后选的人没错，他这一次釜底抽薪，却没想到压对人了。

“既然殿下如此坦率，臣也没必要装，臣就是不服，那殿下服吗？年幼被送去大渊，吃了整整十六年的苦，而那些业都长大的皇子，有着最好的师父教导，最好的人脉，更不用受您受的皮肉之苦，更重要的是……您母妃之死您就真的以为只是小小意外？”

顾衍眼神凝重，十六年里没有一天他过的轻松。

若不是为母亲寻求真相的心撑着，他怕是早就死在大渊的酷刑当中，可受过这么多的苦之后，他心里最想要的却是大渊灭国，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人当做玩物一般随手相送。

“你不必与我说这么多，我跟你一样，受人鄙夷，底层而来，你选我是聪明人的釜底抽薪，我选你是别无选择，我既然带你来，也就只有一个目的，若是你跟了我顾衍……可没有退路可言。”

“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哪怕功败垂成，也不要寂寂无名。”

正说着，顾衍带上了面罩对着慕容衣说道：“底下这个……，你帮我。”

底下这个？

手持十万大军的楚萌将军。

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他那一脸茫然的眼神被顾衍看在了眼里，顾衍却不在意的指了指慕容衣的脑子。

“我没有兵权，拿什么跟别人斗，所以楚萌属于我顾衍必争之地，只能是我的。”

说完一阵黑影消失在空中。

慕容衣心里有事咯噔一声。

自己的咋下去？

他正想着，一只手拽住了他的领子，然后飞快的把他送了下去。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还记得我。”

随即黑影消失无踪。

慕容衣虽然那个时候选择这个顾衍，但是没想到顾衍……有如此内力，和功夫，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在大渊那种生存环境之下，这人是如何让自己学的如此的。

佩服实在是佩服。

而寒冬很快就过去，初春来临之前晋国皇室都会举办一场赛马。

一般参与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和皇族。

此次从大渊刚刚被救回的顾衍也被皇帝勒令前来。

他依旧一副病弱的样子，在那群洋洋得意的皇子之中格外的——不显眼。

而他并未穿着骑马的装备，一身黑色寡衣显得他清瘦无比。

这些皇子从未把他当做一回事，所以也懒得刁难，毕竟顾衍从出身到能力都不足以一斗。

可太子顾晟之的心里对顾衍厌烦之深，当年顾衍的母亲是皇后底下养着的歌姬，却意外得到了皇帝的宠幸生下了顾衍。

他一直觉得这个事情极为恶心。

看见顾衍这一张跟那个歌姬一般的长相，就浑身不自在。

“顾衍！”

他喊着顾衍，然后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走了过来。

一副好意的说道：“我知道你在大渊未曾学过骑马，但是晋国儿郎怎能不懂马术，这是我旗下训得最为温顺的一匹好马，这一次借给你了。”

顾衍看着那马不由的心想，这马看上去就没写着温顺二字，眼神里都是一股怒意，这太子怕是想要摔死自己。

正想着，楚萌骑着白色的闪电缓缓的走了过来。

她有特权见到皇子们不用行礼，所以她就悠闲的四处走，主要是这个赛马之前她才刚刚适应快马，正在熟悉，毕竟楚萌设定可是晋国骑射第一的女将军，她不能丢脸。

“谢谢太子殿下，臣弟正好无马可用。”

太子看见他欣喜的收下之后默默的笑了。

顾衍牵着马看着赛马的队列之中，楚萌在第三队列。

“第三队列还缺一个人，有谁……”

那人还没喊，顾衍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