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教授为什么认为我有异能？”

凌风看着莫教授，他低头笑了一下。

那笑容莫名让人感到被嘲讽。

“因为黄油猫吗？您说黄油猫是抄袭系外星球的常见设备？说得好像您真去过系外星球似的？”

莫教授又笑了一下。

笑得凌风心里发麻。

她很努力的维持着朱光快递员和地球人的人设身份。

但总感觉要捂不住马甲了。

好像能被眼前的美貌中年男子看穿五脏六腑。

可是要凌风冒险完全承认自己的身份，质问莫教授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耳灵的最后数据里，质问他是不是女王的王夫，是不是骆言的父妃。

凌风觉得很难做到。

她有种奇妙的直觉。

仿佛一旦她说出一切，所有事情都会回到原点。

或许她能回到来时的地方，星元3500年的永昼区。或许她能回归来时的身份，永昼区万众敬仰的首席指挥官。

穿梭于一个又一个资源星球，充满掠夺、痛苦和死亡。

每天一睁眼就要用全部时间面对战术、决策、太空血战……战舰、重力训练室、王宫汇报室占据生活的大部分时间。

在地下城机器人斗殴是唯一的乐趣。

这一切的根基，是永昼区全体军民深信不疑的荣誉感。

可是……

与其在星际间争霸，对凌风来说，不如安安静静坐下来，吃一口肥肠酸辣粉。

与其一直被愫麻控制情绪，她更希望的是，没有什么打破生活常规的意外惊吓。从从容容，看风景。

也有可能，这种不安来源于脑海里时不时冒出的，那条来自洛凡的信息。

寒澈需要帮助

如果凌风忽然在这时候离开地球这个时空。

还能见到那个神经病男人吗？

他有那么多时间，却处理不好自己的事？真需要凌风的帮助吗？

“朱先生好像很执着于扮演地球人的角色。”

凌风双手血液回流，有一瞬的发白。

“其实大可不必的。您刚刚进来的时候，遇见秦先生，哦不，秦女士了吧？”

凌风点了下脑袋。

但脑袋有些木。

“华先生曾经戏称，秦先生，哎，又叫错了。”莫教授抱歉一笑，“秦女士，她被华先生戏称为行走的地球人检测仪。”

“秦女士只能记住咱们那地方的人，地球人她只能记得24小时。诊所门口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我看见她跟你熟悉的打招呼。可见，朱先生并不是什么地球人吧。”

莫教授的话，在凌风脑海里炸出一团蘑菇云。

他兀自说着：“其实秦先生的病症，与其说是地球上传统的苏萨克氏症候群，不如说是一种复杂而罕见的空间适应性综合征。换句话说，他有点儿不适应地球。这在民间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水土不服。”

苏萨克氏症候群的提法很熟悉，这熟悉不是因为孟威廉提过。关于秦括的记忆针对性，虽然刚刚凌风已经从华乐浩与秦括的对话中分析出来，但得到莫教授的印证时，凌风还是产生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仿佛整件事她原原本本知道。只是很奇怪，她又原原本本的忘记了。

“什么是……空间适应性综合征？”凌风终于开口，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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