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极谷中吹出来的风夹杂着热浪,吹动了郑懿行身上的白狐裘,狐裘末端,还有一小撮红。
柏风屿不远不近地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拔剑,他搞不懂郑懿行要做什么。
“师兄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郑懿行为柏风屿捏了个避水诀,有为他清理干净了身上的雨水。
两个人始终隔着那么一小段距离,没人愿意再向前一步。
“多谢。”柏风屿尚不明确郑懿行要做什么,但他复活了自己,应当是要道谢的,“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要做。”
柏风屿很了解郑懿行,他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他从来都不会感情用事,复活自己,也一定不是因为他们交情匪浅。
什么都不要做。
郑懿行一定会做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
“为什么要复活我?”
“为了修仙界。”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禁地之内一道亮银色的光柱直冲天际,硬是把那道雷又挡了回去,漆黑的雷云被那道光撕开了一道口子。
光芒散去,雨终于停了。
裘昭昭提着两把剑从雷极谷中翩然而出,周身环绕着一重若有若无的,宛如月色的清辉。
一挥手,柳上雪被扔进了柏风屿的手里。柏风屿能感觉得到,这把剑的兴奋。
柏风屿的目光一直在裘昭昭身上,此时的她正如一轮明月,清冷而美丽。
之前这两人的对话,裘昭昭听得清清楚楚,她微微一跨步,站在了柏风屿的身边,对郑懿行说道:“师弟,你想做什么?”
郑懿行抚摸着狐裘,有些邪性地笑了一下:“起阵。”
一黑一白两道光交织在一起,于穹顶之上,笼罩住了整个云剑仙门,这激荡的灵力,来自于付渐歌和杨云熙。
裘昭昭的胸口忽然一阵燥热,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很快,这燥热便蔓延至全身,连神志也不再清明,眼前一片模糊,像是陷入了最深的梦魇,怎么挣扎也无法醒来。
为什么会这样……
变故太过突然,连裘昭昭都没反应过来。
“昭昭……郑懿行!你做了什么!”
裘昭昭感觉自己被柏风屿抱在了怀里,柏风屿怒吼着,肢体接触的地方更是燥热难耐。
为什么雨停了,为什么不继续下?
真的好难受……
“师姐?师姐!怎么会这样!”郑懿行似乎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匆匆向前几步,却被柏风屿的剑抵住了胸口。
柏风屿左手扶着裘昭昭,右手柳上雪泛着寒光:“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裘昭昭能听到他沉重的心跳,能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赶紧自己体内的灵力在疯狂膨胀,似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随时会破体而出。
郑懿行看着他们,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有血从嘴角,胸口,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有人偷袭了他。
“师尊,不能再错下去了。”
陆泊舟看起来比以往更加苍白,几根半透明的灵针从郑懿行的体内飞回到他的手里。
毫无防备的郑懿行轰然倒地,又或者,他本来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救救她。”
时隔千年,柏风屿再次感受到了实力不足的无力感,陆泊舟是医修,这里或许只有他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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