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腊月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娟娘虽然平时贪财,行动不像个大家小姐,却又偏偏写得一手好字,能吟诗做对的。
自己也曾无数次纳闷猜测过,总也猜不出个四五六来,云清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原是那卖酒的成向教养的缘故。
就听石云清继续道,“那成向一心想指望着女儿能攀上枝头做个呢,如今被外甥毁了自己培养的树苗如何能罢休,一气之下便把外甥打出了家门,本想着要让女儿偷偷吃药把孩子流掉,谁知老天作美,他竟然误打误撞的结识了你那个倒霉的夫君。”
还真是够倒霉的,不用石云清讲她都能大概想到后来发生的事了。
长叹一声,腊月苦笑道,“之城最爱听那种奉承的话,想必是这个成向专挑他爱说的讲,夸的之城天上少有地上少见古往今来第一等的大才子,之城就把他引为知己了吧?”
“腊月果真了解你那夫婿。”石云清讲的自己都忍不住叹息,“我以前帮关九卿写戏本子也都是挑着大江南北的传奇故事来写,你家这桩事,要是写成戏本子,其精彩之处能排进前三了。”
说起戏本子,腊月一下想到了当初寺的时候自己收集的那些故事,连忙道,“云清说起这个,我本来也有一本子收集的寺下村里老乡们讲的志怪传奇的集录呢,当时就想着等回来了送你,看能不能有你感兴趣的,好拿去改成戏本子,谁知就给忘了。”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回头我亲自过府去取吧。”
腊月一笑,“使得。不过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腊月有些羞涩的,捻着腕子上的那枚银球榴花,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好歹是我送你的,那你编成戏本子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也看看?我打小就喜欢听戏,就是后来嫁了人婆婆不喜欢,听的就极少了。”
“哈哈,我当什么事呢,这有何难?”石云清恍然道,“怪不得当初我说我父母年轻的事在金陵被改成戏文传唱的时候你那么感兴趣,当时还当你是对我父母的故事好奇,如今看来你原来是天生就爱听戏,不知腊月都爱听什么戏文?我恰好跟着九卿也听过不少。”
腊月冁然一笑,“我原本小时候是看那戏台上的小姐们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好看被吸引的,后来再长大点就真的喜欢听戏文里的词句,感觉写的不比那些古往今来的大诗人的诗词差,许多好句子细细品来,道尽了人间诸般心酸,大有透人肺腑的舒坦。”
石云清极为赞同,“诗词表述的人生要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才能读的明白,嚼得出其中的深意,戏本子却是最直白的表现方式,雅俗共赏,上至朝廷百官,下至贩夫走卒都能看得明白,因此流传度才比诗词更要广泛些。”
腊月深以为然,“小时候跟着爹爹看那孔雀东南飞,坐在爹爹的肩头看的不明所以,就是周围的人都是大骂那个婆婆的,许多人都哭的涕泪横流,那时候爹爹就和我说,我家小月将来可不能找个这样的人家,将来就招个女婿入赘吧,爹爹看着点还能放心些,后来和之城。”
她说到此处惊觉失言,连忙干笑两声打岔,“那金陵的成向一个卖酒的,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之城呢?他这人我还算了解,对身份不等的人从来不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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