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婧脸颊一红,挺了挺,说道:“我心胸宽广,你又不是不知。”
二人互知脾性,知根知底,倒不如寻常王侯妃嫔那样严肃苛刻,闺房之乐倒是不绝。
苏照笑道:“合着我过来安慰你,还是多此一举了?”
“有你那样安慰人的?”卫婧回眸撇了苏照一眼,嗔怒道:“你都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心胸狭窄,嫉妒阴毒。”
苏照心道,你卫婧什么性情,我不知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过,话到嘴边,调笑道:“丽妃娘娘识大体,孤心甚慰,就赏丽妃娘娘伺候孤就寝吧。”
卫婧白了苏照一眼,芳心原本还有酸涩,但经这人的一番打岔,发现不知不觉竟也散去了许多。
许久,云收雨歇,风平浪静。
苏照问道:“那位前辈呢?”
这也是他不放心的地方,那太素执意要前往观礼他开仙朝,但白日里,似乎也没有搞风搞雨。
“前辈随我一同回来了。”卫婧将螓首靠在苏照的心口,低声说着,丽人此刻云鬓散乱,脸似红霞,绚烂如锦。
苏照皱了皱眉,心头愈发不安,道:“素璃珠呢,我看看。”
他总觉得这太素可能在玩什么花样。
卫婧心神一动,眉心正中毫光隐隐,米粒光芒及盛。
苏照伸手接过,将神念透视其中,面色微变,沉声道:“这不是素璃珠。”
卫婧也是容色微变,道:“怎么会?”
“恐怕她已经走了。”苏照目光闪烁,冷声道。
以他猜测,这太素多半是借助他开仙朝之时的天象变化,施展了某种秘法,然后借机脱离了卫婧。
卫婧道:“前辈她不辞而别,能去什么地方?”
苏照道:“多半是另觅宿主去了。”
卫婧:“……”
见丽人的错愕表情,苏照也觉得好笑,道:“好了,走了就走了吧,这样的人物在身旁,我还担心她图谋不轨呢。”
估计太素此刻也郁闷的不行,本来以为碰到个事业型的大女主,生生被他掰成了吃醋的小女人。
“前辈她……这是对我该有多失望呀。”卫婧玉容神色莫名,忽而幽幽说道。
苏照打趣道:“是我误了丽妃娘娘,说不得丽妃娘娘会成风华绝代的仙子呢。”
卫婧没好气道:“又浑说……唉,走了也好吧,她在身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
……
此刻,苏国北方边郡,夜色之中,华光穿行于虚空。
素璃珠被一团金中带紫的光芒包裹,破空穿梭,一息千里。
光芒炽耀的珠子上,现出一张朦胧不清的脸蛋儿,仅仅是轮廓,都有一种颠倒众生的惊心动魄之美。
那是天道之美,自然之美,时光之美。
太素喃喃道:“三尸之一的善之道身,就在前面了。”
聂国北方,小镇客栈之内。
黎明将至,晨星寥落,春雨已停,夜色之中,小镇五层高塔的檐角风铃声随风而响。
李观鱼正在喝酒,忽地抬起一张沉静如渊的面容,眸中满是诧异之色,“那是什么?莫非是哪位同道路过?”
方才却是一道流星,划过夜空,璀璨夺目。
李观鱼心中好奇,正要起身前往查看。
忽地就见到一道踉跄的身影,自客栈方向奔出,遁光多少有些仓皇失措,正是乾天宗宗主。
客栈之中,二楼厢房,景玥正在沉睡,少女在被窝中蜷缩成一个小猫,眉头紧皱,似乎回忆到了什么不好之事。
忽地窗口中,一道虹光闪过,沉入眉心,景玥就觉梦境之中,好似见到了万千光影流波,死寂的气息充斥于梦境世界。
“道友何以如此狼狈?”李观鱼眉头紧锁,上前说道。
乾天宗宗主一脸惊惧,如见鬼魅,这在天元九州历史之上,都不曾有过,行至近前,道:“李道友,方才也看到了。”
李观鱼面色顿了下,道:“星罗垂凡,如见神明。”
乾天宗宗主道:“李道友,这景衍果是天选之人!”
此刻,因为太素以素璃珠寄于景玥灵台,太过玄妙,以致乾天宗宗主误将方才的异象当成了发生在景衍身上。
李观鱼眸中闪过一抹狐疑,道:“潜龙隐于云雾,如何这般声势浩大。”
乾天宗主,说道:“李道友难道不知,就在今天,苏国国君已开仙朝了。”
李观鱼道:“贫道自是知道,只是也不该如此才是大张旗鼓才是……恐怕事情不是道友猜测的这般简单。”
乾天宗宗主道:“那李道友作何打算?”
李观鱼道:“再看看,贫道也劝道友一句,对自己所习知命之术,不要太过自信,须知天意就喜捉弄于人。”
乾天宗主面色微变,默然不语。
翌日
天光大亮,苏照离了棠梨宫,向着中元殿而去,这算是苏国开立仙朝之后的第一次朝会。
此刻,中元殿外,苏国文武公卿按着新的官阶、品级站定,黑压压一片,有不少还交头接耳,议论着昨天的大事。
主要是交流着人道龙气加身之后的体会。
有不少公卿甚至一夜没睡,但精神头却十足,神采奕奕。
显然,人道龙气供养之力,已经实实在在为这些苏国公卿感知到。
随着宦官的净鞭声响起,原本嘈杂的文武公卿,都是安静下来,按着官阶、品级,次序而入。
中元殿巍峨高立,雄伟壮丽。
“臣等见过君上。”殿中,下方的苏国文武公卿,躬身行礼。
苏照此刻放眼望去,只见满堂青紫,气运绵延如云锦,暗道,这才有了一些仙朝伊始的崭新气象。
“众卿平身。”随着苏照声音落下,殿中众臣,就觉一股柔和的春风拂过,不受控制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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