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泼了一盆凉水。

才刚住了一晚上的房子……是用尸体盖出来的？

别逗了，多大的尸体能盖出这么一座房子来？

张旭是不信的，可心里总觉得不安。

老母鸡在说出那句话后，继续蹦蹦跳跳咯咯咯地往前走了。

张旭站在原地，直到一阵穿林风凉透了他的后背，才回过神儿来，跟在老母鸡身后继续向前走。

“喂，你说清楚一点儿，那座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旭追上老母鸡，并排而走。

“主人，我在老王家里的时候，就经常和那座房子聊天，只不过，当时我灵智未开，听不懂他的话，而且我也只会咯咯咯的叫，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现在，开了灵智之后，想起他当初说的那些话，我才理解他的话有多么可怕！”

老母鸡灵动的眼神中，泛起了浓浓的恐惧。

“他说什么了？”

张旭面容也严肃了起来。

房子……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让你天天咯咯咯的叫，回头老子就让你主人把你炖了，把你做成小鸡炖蘑菇！

你说可怕不可怕？”

张旭：“………”

那可真是太美味了！

“除了这句经常说的，还有别的话……”

“什么话？”

张旭下定决心，这次要是还“小鸡炖蘑菇”的话，回头就把这老母鸡杀了吃肉！

“快去死！快去死啊！”

老母鸡面色凝重。

“快去死？让你？”

“不知道，他天天就只重复这两句话。”

“他是以什么状态跟你说这句话的？”

“墙壁上浮现出来的脸。”

“他在放你出来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要下蛋，滚出去下，不要在这里下！

这里，容不得人玷污！”

“可你是鸡啊！”

老母鸡：“………”

张旭有些后怕。

这么说来，自己的房子是有自我意识的，或者说，一种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寄托在了房子上。

那么，从进入房子里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盯上了，一举一动，都在某东西的监视之下。

还好没用娃娃和杯子，否则真就“社死”了！

狗系统，你到底奖励了老子些什么东西！

“主人主人……咯咯咯，到了到了，你看，我的孩子！”

老母鸡抬起巨大的翅膀，指向前方空地上的一枚……大蛋。

大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四周垫了不少的枯枝，防止滚动。

“你下的？”

“咯咯咯，那当然！”

老母鸡有些骄傲。

“能吃吗？”

老母鸡：“………”

体型的增大导致老母鸡下的蛋体型也增大了许多，和当年在动物园里见到的鸵鸟蛋差不多大。

张旭上前，本想用手摸摸大蛋，想了想这蛋是从哪里出来的，然后就放弃了。

“你准备用这枚蛋来做些什么？”

张旭递给老母鸡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老母鸡“咯咯”叫了好久，在这黑夜的林子里徘徊许久后，咬了咬牙，道：“主人，这枚蛋献给您了！”

“这是你的孩子，给我……这好吗？”

“主人，您是我的主人，蛋没了，可以再下，主人的关爱没了，可就真没了！

咯咯咯，虽然我脑子小，但这些道理我懂！

主人，这枚蛋，任你处置！”

老母鸡还是很懂事的，张旭很欣慰。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把它抱回家里，明天，我拿去给它卖掉！”

“是……主人……咯咯……咯咯……”

深夜，林子里久久回荡着老母鸡低沉的悲伤哀鸣。

……

回到家，刘长牧已经躺在地铺上睡着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很冷。

张旭去找老王借了一床被子，给刘长牧盖上。

刘瑶瑶依然昏迷不醒，张旭也不知道她大小便该怎么解决，要不……

算了算了，大不了回头换个褥子。

谨慎地扫视了一圈房子，没发现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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