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芷洛提笔在李太医的药方上加了两味药,又将药方上原有的两味药的剂量调整了一下。
她将修改后的药方交给李太医,道:“李太医请看,我这么改你看是否妥当。”
李太医微笑着接过药方,神色却有些不以为然。
他在太医院数十年,自认医术精湛,宁王妃的身体又一直是由他调养,对宁王妃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他不相信其他人还能开出比他更好的方子。
他只略微瞟了一眼书芷洛改过的单子,心中冷笑一声。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大约看了几本医书就想来对别人的药方指手画脚。
年轻人用药总是喜欢冒进,总喜欢用些虎狼之药,殊不知这些药药性猛烈即使能有一时之效,却会对病人身体造成更大的损伤。
李太医将药方随手放在桌子上,神色有些自傲,道:“世子妃加的这两味药不能算错,只是世子妃对宁王妃的身体状况了解的不多,不知宁王妃的身体已是十分孱弱,恐怕受不住这么猛烈的药性。”
剑翘见状便道:“李太医向来照料宁王妃的身体,对宁王妃的状态最熟悉不过了,那就还是用李太医的方子吧。”
书芷洛听罢微微皱眉,她当然知道宁王妃身体孱弱,只是若还是用李太医的老方法,恐怕这身体最多也就能维持现状,不可能有更好的起色,所以她才想要改改药方。
徐太医顺手拿起那张药方看了起来,随即“咦”了一声,眉头就皱了起来,又抬眼细细看去。
李太医看徐太医的神色,便道:“徐太医也看出不妥来了?”
徐太医却并不答话,只认真盯着手中的单子,细细思量着。
过了半晌,徐太医紧皱的眉头才猝然舒展开来,嘴里喊了一声:“妙啊,妙啊!”
李太医眉头一拧,语气有些不悦,道:“徐太医,你此话何意?”
徐太医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对李太医道:“我是说世子妃改过的这张药方改得妙呀。”
“李太医莫急,你来细细看着药方。你瞧,”他指着药方上书芷洛加的那两味药,“这两味药看起来药性猛烈,但是用量却极为克制,你再看,”他又指着书芷洛增加用量的另外两味药,“这两味药的剂量增加后,正好能中和新增这两味药的药性。”
李太医听着徐太医的分析,忙将他手中的药方抢了过来,定睛看去。
果不其然,正如徐太医所言,新增的两味药看似药性猛烈,但经其他两味药中和药性后,不但药性平和,效果也更加。
李太医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没想要书芷洛改后的药方如此精妙,自己当太医几十年却没想到还不及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
剑翘瞧着李太医的神情,已是着了急,声音不由得沉了几分:“李太医,这药方到底用哪个?”
李太医捏着药方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书芷洛的药方不好?可是徐太医已经看过了药方,而徐太医在太医院的资历远远高于他。
承认书芷洛的药方更好?他又心有不甘。
正在为难之际,只见从内室走出来一个婢女是宁王妃跟前的贴身女婢对剑翘道:“剑翘姐姐,王妃已经醒了,叫你呢。”
剑翘一听,立刻奔进内室。
过了一会儿,剑翘从内室出来,对李太医笑道:“王妃已经醒了,多谢李太医妙手。药方留下便是,我自会安排人去抓药煎药。”
只是说留下药方,却并未明说用谁开的方子。
“是。”李太医放下药方,也不等徐太医,自己提起药箱便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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