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真当然不仅仅是去如厕,而是想去找找那女子,他方才见着有一抹靛蓝色的身影,似乎正是方才那女子。
苏如锦刚刚喝了些汤水,顿觉腹中隐隐有些疼痛,皇后见了,忙令人给她倒了热水,然后她就有些想如厕,于是皇后又着身边的小内侍领着她去寻茅厕这处别宫岛屿众多,一般人很容易就走丢了,于是皇后还专门嘱咐了几句。
然而当苏如锦被这小内侍给带着七扭八拐刚走到茅厕所在处的时候,那小内侍轰然倒下,不省人事。
苏如锦身子有些僵硬的转到后头,然后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许佑安,或者说如今应该叫他“许公公”。
许是进宫以来的这些日子不好过,总归许公公很是憔悴,一双眼睛阴郁的可怕。
许佑安说:“县君,别来无恙。”
可以说那一场宫宴是二人各自人生中的分水岭,许佑安从一介白身进宫净身成为万千不起眼中的太监中的一个,而苏如锦则一跃成为景帝亲封的贤贞县主。
“我与你本不相熟,何谈别来无恙。”苏如锦如是说,她一边往后退去,“你有今日,不怪我。”
许公公道:“那怪谁?怪怀柔公主?怪我自己?大抵是这样罢,所以当刚刚月贵妃令奴才将县君给推到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的时候,奴才悠忽间就转了心思。”
“县君,也许你不信,可奴才的心中确确实实的是有着你的,奴才可以枉顾月贵妃的命令,换一个宫女替作您,将您给私藏起来,往后便只有我们两个双宿双飞”
苏如锦觉得眼前的许佑安大抵脑子有些毛病,他本奉月贵妃的命令要害她,只因转了心思,欲留下她一条命,她就要对他感恩戴德?
需知她本来可是前途无量的郡君!
“这样吗?只不知你是何时对我转了心思,总不能继续用从前的那套说辞来敷衍我。”这地方她不熟悉,又是如此深夜,身边也没个人帮衬,终究是小命要紧,于是她只能尽力与他周旋着,同时她的眼眸也不断的看向四周。
“你不会懂得。”许佑安这样说:“我对你,大抵是在日渐的相处中动心的罢。”
苏如锦越发不解,但她本就对这些已经不甚感兴趣。
可许佑安依然兀自说道:“原以为你不过是我漫长人生中向上攀登的一枚棋子罢了,可直到知道你没了的时候,方知我的心中是有你的,只是寻常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察觉不出来罢了。”
他颇有些苦涩的回味着那已经离他有很久的过往。
苏如锦听到他这话,却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嗅出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与他是相处过,可那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她原打算不与他再有交集的,倘若不是他主动凑上来的话?
所以他也带着上一辈子的记忆吗?
心存爱恋?平常的时候并察觉不出来?倒是有意思。
“既是如你所说,你作甚么还要听着怀柔公主的陷害于我,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情”苏如锦犀利问道。
许公公顿时有些哑然。
要怎么说呢?
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可又不是完全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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