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整日神经紧绷,那是她有任务在身,必须的,可今朝……虽是不为任务忧心了,但晚睡似乎早已成了她的习惯。
她抬眼星辰似海,闭目落寞心生。感伤之时,不知从何处传来缕缕琴音。
“这……算扰民吗?真的是古有神经怪咖,后有广场舞大妈,看看去。”
穿过客栈后的竹林,竟多出了一条羊肠小道,行至尽头,一男子正坐在石头上弹琴,其四周,落叶与秋风齐飞,竹林之下月光散落。此番美景,甚是观止矣。
风过无痕,叶落无声,夏已泯灭于此岁,蝉声似有若无,翳然将至,悲欢是否,皆隐于那游丝般的鸣声里;琴音徐徐,缥缈无迹,两声相和,哀别那贪恋夜色之美之将逝者,双方皆醉在其中。
眼前的这位男子,外穿珠白色长袍,内衬黑,靛蓝混合色长衣,腰束珠白色花纹束带,外袍领口处,银线花纹交织,很是别致;那男子长发高束,黛色镂空式发髻,额两侧皆留一缕长发,不像华觞镇之人,倒像是宫中之人或是富家子弟。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羡到了,走近,发现那男子正是今日在客栈替她付钱的那位公子,先前公子一直不以正面示人,她未知他是何面容,现在看来,她甚觉这公子玉树临风,美颜如玉,但她并未对他生出心动之意。
沈昭抬眼一看,并无停下之意,接着嘴角微扬,道:“夏蝉落秋昏,声声潜入耳;抚琴和一曲,恍然月当空;正是终了时,有一粉黛现其中。”
说罢双手便离了琴弦,起身向她走去,随口问道:“明月高悬,姑娘不休息,来此地做甚么?”
“公子这不也未休息,睡不着便想着出客栈赏月,隐约听到缕缕琴音,才循琴音至此,竟发现是公子你在弹琴,再次多谢公子替我付钱。”
沈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天已不早,公子早点回去休息,我先告辞了。”
见凌羽没有回头之意,他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肩部,下一秒他直接竖向旋转一百八十度,被凌羽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
凌羽双臂在胸前环抱厉声说道:“你想干什么?暗算我?长得倒是挺别致,挺正经的,难不成你也是伪善之人,背地里是个猥琐男?”
他连忙起身,整理衣服,有一丝生气,又觉得很是没面子,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和刚刚一样。
他严声道:“在下只是想提醒姑娘当心匪寇。”
凌羽原本白皙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走上前说道:“实在抱歉,我总是时刻保持警惕,大概出于我谋生之计独特的缘故,还能行走吗?”
他后退了一步说:“无碍。”
凌羽瞬间温和了起来,细声问道:“敢问公子姓名是?”
“小生姓沈,名昭。”
凌羽看了一眼那公子的琴,说“公子是以弹琴营生?”
他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娓娓道来,“我本是天玄国宫中琴师,遭小人陷害沦落为江湖游子,持一把琴独走这尘世之间,市井过分嘈杂,甚为不喜,便想着来这隐居避世之佳地寻一份安宁。姑娘呢?”
“特工32号,啊不不不不。”她随口而出,又连忙否定,接着说:“凌羽,我叫凌羽,来这里只为住宿。”
“我正准备回客栈,姑娘要回去吗?”
“嗯。”
路上,两人各走一边,女前男后,一言不发,互不相看。眼看快要到路口了,不知从哪冒出来一高一矮一胖三个怪男,那高个子恶狠狠地的扬言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啊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一矮一胖也随即迎合着说:“留下买路财!”
沈昭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掌心向上,边介绍边露出与他先前截然不同的表情,略带嬉皮地说:“姑娘你看,在下没有骗你,匪寇!”整个人的风格瞬间变得风趣横生。
凌羽一脸懵,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说:“先前你那冷颜之态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沈昭笑言道:“先前与姑娘不熟,现在,熟了,熟了”
“现在就互相熟了?”
“方才都互相介绍过了,今日在客栈可是姑娘先以兄弟相称的,这手足之情,定然更是熟上加熟!”
凌羽心想他肯是看到匪寇害怕了,看她挺能打,想巴结她,好逃走。
“你倒是挺善变,你们这杀人犯法吗?”
“这取人性命者,定是要一命抵一命的,不过这满心恶意,坏事尽做的匪寇,活着倒也是脏了这脚下之地,该杀。”
“说得好,这三人要是被打死了,全算你的!”
“好一招栽赃陷害。”
那高个子匪寇见他俩搁那说来说去,很快便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道:“喂,要想活命,就识相点,速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给交出来,别等爷这把大砍刀架你们脖子上,到时候再跪地求饶,晚了!”
闻言后,凌羽挽着袖大声回道:“老娘我专治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痞子!我倒要看看那把大砍刀最终是落在谁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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