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你这……”陈竟红了老脸,一连说了好几个这。
在他眼里,沈惊沅回来之后一直都是虚心乖巧,任他们摆布的样子。怎么去了趟西市,就变了以前的这态度呢,这样咄咄逼人。
沈惊沅冷笑,开始反攻:“那个陈琛,是你儿子吧。开个车把人撞进医院,高考连二百五都没有,读了个野鸡大学,学的专业都和商贸不对口,还想去西市跟进项目?
还有那个张论,他是怎么当上公司的第一法务的,他英语过六级了吗?会四国语言吗?这又是谁的亲戚,马上给我开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跟你们再虚与委蛇,你们没有一个安了好心,我也懒的装了。这些年沈氏养你们也是够辛苦,各位做事公正才叫叔伯,背地里捅刀子……董事也当不成。”
她已经把所有人都查的明明白白,就等着这样清算的一个时机,把她前面受过的气都还回来。
话说的直白又有技巧,字字都是讥诮,句句不离嘲讽,骂人却不带一个脏字。
回国以来,伪装了这么久真是要憋坏她了,这层遮羞布破烂不堪的维护着他们的脸面,早该被扯个干净。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们大家跟着你父亲啃馒头的时候你还没变个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对,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没有教养!”
“我们这么多年都奉献给了了沈氏,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
他们一帮人以陈竟为首,吵吵嚷嚷,一脸的愤慨不平。全然忘记了,他们的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是正比,沈氏养他们这些蛀虫,已经亏空成了什么样子。
沈惊沅冷眼看着,静静的看着他们逐个表演,忍不住感慨,真的是越老越不要脸啊。
赵姒看准了时机,掐了把大腿,眼眶一红,哭着说:“沅沅,你不能这样说话啊,这些都是和你父亲吃过苦的叔叔伯伯,这样会寒了叔叔伯伯的心的啊,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你啊……”
她叫的是沅沅,而不是总裁,拿出了一副家里人关切而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知道的真还以为,母女情深呢。
底下的董事们纷纷为她不平,说她当年的劣性还没在云县磨完,什么都没改好,一样的骄纵无礼。
沈惊沅真想给赵姒鼓掌,这演技在她沈家经历了十多年的磨炼越发的精彩了,好,真棒。
厉害了!我的后妈。
八个董事,八个乌鸦叫一样的嘴,还有一个一个人可以抵十只乌鸦嘴的赵姒。
靠,她都要爆了。
“够了!”沈惊沅呵斥一声。
她站了起来,倚在桌边,清冷的面色透着一股狠劲。
“诸位都没忘吧,我身体不错,力气挺大,就脾气不行。当年那个人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出来以后一直跛着呢。”
瞧瞧,这话,这调子,活脱脱一个女土匪。再叼根烟,解两粒扣子,沅姐当年的气势就回来一半了。
他们记得,当然记得。
要不是这位大小姐把人打的腿都断了,也不至于被送到云县。
底下的老家伙瞬间不敢出声了,他们知道,沈惊沅发起狠来,是真的会抡起椅子往他们身上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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