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了:“这才乖嘛。
卫英等了许久,阿庆才拎着药材走出来。
“抱歉。”他与卫英道,“后头堆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心急,竟是难寻。”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满头的汗水,像是寻了许久的药材。
卫英表示无碍。
阿庆白着唇,手有些颤抖地将药捡好了,包成几副与卫英。
卫英接过药,随口问道:“银钱几何?”
阿庆心不在焉的样子,怔愣了一下,半响才道:“二十文。”
卫英提着药包,照旧爬墙出去。
阿庆看着卫英走了,猛然跌坐在条凳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他,他有罪……
卫英拿着几副药回到折园的灶房,交待辛嫂子煎药。他瞧了一眼,见灶房内只得辛嫂子一人,便询问道:“张三娘不在?”
辛嫂子是过来人,之前卫英看张三娘时,目光总带了些许不同。卫英怕是瞧上了张三娘。卫英俊朗挺拔,张三娘容色可人,二人倒是十分般配。是以她闻言,便打趣道:“三娘方才出去了,说是家去捉几只小母鸡来给何姑娘补补身子。”
家去捉小母鸡?卫英想起上回他将张三娘送回家,她的家小得可怜,一道篱笆墙都无,如何养鸡?卫英心中不禁存了些疑惑。
辛嫂子却有些奇怪,明明卫英对张三娘不同,此刻却为何不担忧三娘的安全呢?外头可是正乱得要紧呢。
张三娘家中自然没有鸡。
她出来不过是寻她的阿爹。而后,向他讨一种药。
她的阿爹,也不是她亲身的阿爹。她小的时候,被阿爹捡来,吃糠咽菜的将她养大。阿爹一事无成,没有娶妻,对她寄望极大,指望她能招个赘婿,一起给他养老送终。可挑挑拣拣,两父女所遇非人,阿爹还被骗了那么三两次。阿爹本就不是个老实的,不老实的被人骗了,越发的气愤。最后一次被骗时,阿爹偷偷制了一种药,哄着那人吃下去。那人吃了之后,过了半个月,一日走在路上忽而倒头死掉了。
神不知鬼不觉。
还无人知晓是他们父女搞的鬼。
那人死后,他们父女俩在半年之后,搬到了灵石镇的破烂房屋中。那房屋虽然烂,一个月的租金还挺贵。如此盘算,手头便吃紧了。
幸得张三娘像是天生会做菜,阿爹便决定,在街上摆个卖馄饨的摊子,一边挣钱,一边相看街上的男子。假若有适合的,便主动一些。
谁知张三娘眼高于顶,偏生看上李遥。
阿爹却觉得,卫英便甚好。
张三娘想得太乐观了,她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便被一群流民拦了下来。为首的是个满面络腮胡子的男子。
他眯着眼,将张三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分,才笑嘻嘻道:“姑娘,谁教你的法子,以为往身上抹了几把灰,便成了流民?”
张三娘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那络腮胡子男子也不恼,只懒懒道:“今日风和日丽,本人掐指一算,正适合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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