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司和竹酒不回靖王府,靖王府便成了赵忆梦来去自如的地方。她身着孝服,头戴白花,日夜守在靖王府。
此时,君如轩正在上早朝。
他微隐怒气,咬后牙沉声低问:“自御景司被劫,每日觐柬是往日的三倍不止,可却无一人发现御景司的踪迹!”
俗话说,帝王动怒,连天地都要连颤几分。
众大臣更加不敢轻易掺言。
君如轩扫视,点名道姓出来:“赵国公,朕记得监司坚守与番州边界处,可不知为何,朕这一月却未收到赵国公的一封奏折!”
话音伴随着低吼,赵国公立马上前应声:“王上息怒!近日以来,臣一直在密切关注边界,边界虽方圆不过一百里,但其内能藏身之地众多。还请王上多多宽限几日。”
“朕已经宽限你整整一月了!只怕若是再宽限,不仅找不到御景司,颜汐芸和温煜喆就已经离开了我国,回到番州了吧!”
君如轩长舒一口气,瞥眼看向了人群中的颜正国。他眼眸微闭,脑中闪过一计:“颜相!”
颜正国闻声,上前一步听宣:“臣在!”
“颜汐芸是你之女!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日之内必须找回颜汐芸!否则,休怪朕以叛党乱国之罪治你整座颜府!”
扔下此话,君如轩即刻退朝。
颜正国仿佛自己被推入了悬崖边上,进退两难。
下朝之后,颜正国心事沉重的走在街上,忽然这时,一辆马车缓缓的跟在他身旁,他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就算不扭头,他也知道跟在自己身边的是谁。
马车窗里,传出他的声音:“今日便可看出,王上实则是在为颜汐芸离开一事愤怒。所以颜相还是尽早叫回自己的女儿吧!”
“赵国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毕竟王上也是要追查靖王下落的!我听说自从靖王失踪之后,安乐郡主就一直伤神度日,每日穿着孝服去靖王府日夜守候,赵国公不妨去看看自己的女儿,莫要学我”
说着,颜正国忽然顿住脚步,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车内的赵国公说:“莫要等到失去,才后悔莫及!”
说罢,颜正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马车前,下人追问:“老爷,我们还要”
话还未完,赵国公便说:“去靖王府!”
些许之后,颜正国回到颜府,他看着府门口站着的几个北院侍卫,心中愈感焦虑。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府去,刚走进府,就听见颜氏在堂内抽泣的声音。
他唉声叹气的摇摇头,走进大堂轻声安慰颜氏:“好了,哭也没用!王上给看我们三日期限,让我将汐芸找回来。否则,就要以叛党乱国之罪,诛九族!”
闻言,颜氏一怔:“什么?眼下一月已过,堇年不知所踪,汐芸怎么可能会在短短三日之内回来?这两个孩子啊,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啊!”
颜正国恍然失神,仰头,让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虽说这两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但他们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颜氏双眼哭红的看着颜正国,她慢慢起身,忽然跪在了地上,“老爷,当年妾身嫁进颜府时,在先夫人的陵前立誓,一定代她照顾堇年和汐芸,将他们当做自己的骨肉对待,如今,堇年失踪,生死不明,汐芸更是嫁去了番州,妾身没有做到与先夫人的承诺,求老爷责罚!是休妻,还是以死谢罪,妾身都甘愿受罚!”
提及先夫人,颜汐芸和颜堇年的生母,颜正国顿时悲从心来。
当年她为了生下堇年以命换命,他每每想起她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样子,就感到心痛不已。
他俯身,将颜氏从地上扶起:“夫人,这话你就别挂在嘴上了!你不亏欠他们两个孩子,更不亏欠我。”
“老爷,眼下找回汐芸是大事!可我们该怎么做呢?”
颜正国若有所思道:“这两个孩子是随了他们娘的性子脾气,堇年从小就喜欢粘着汐芸,汐芸嫁去番州,他也定是偷偷跟着的。所以只要我们找回汐芸,堇年就能回来!”
“只怕是现在,汐芸已经和那个温煜喆快要抵达番州了吧。这,这三日之内,我们能寻得回汐芸吗?”
其实颜正国的心中也不敢保证,现在的他,除了叹气再无他法。
他叫来下人,吩咐道:“你替我向王上写一封奏折,请他暂时撤除颜府的侍卫!”
颜氏见状不明所以:“老爷,莫非你是有了法子能让汐芸回来?”
颜正国看着颜氏,语气略显忐忑的说:“也不确定,姑且一试吧!”
与此同时,靖王府内。
“爹!”赵忆梦被赵国公紧紧拽着手,她挣扎的想要脱出手,“爹!你做什么?”
赵国公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赵忆梦,对她斥责:“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郡主的样子?”
话落,赵忆梦突然扑通跪在了满是鹅卵石铺成的路上:“爹,女儿要在这里等他回来!他没死,就一定会回来的!”
赵国公既生气,又无奈:“梦儿,现在上京满是他的通缉令!即便他真的没死,他也绝无可能回到上京!你也不想想,王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怎么可能会安然无事的回到这里?”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愿意等下去!”
“你!”
赵国公被气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候,赵忆梦身边的婢女轻黛也跪在了地上,她双眼含泪的替赵忆梦哀求道:“老爷,这是郡主唯一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心愿了。您不知道,那日您在刑场监斩时,郡主她居然背着所有人,买了毒药,打算陪着靖王一起死!直到听闻有人劫了法场,郡主这才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老爷,您就让郡主在这儿等着吧。”
赵国公满脸无奈,仰头叹气。
“来人,稍后将郡主的衣物和所需品全部送来靖王府,再让府上的厨子来,好好照顾郡主!”
扔下这话,赵国公转身离开。
轻黛心疼的抱着赵忆梦,两人一起失声痛哭。
赵国公满身怒气的回到府上,秦升见状,有些不解。
他跟在赵国公的身后,关心的问:“义父,你这是…………”
“你马上去写信,让边界的人放温煜喆离开!”
“是,义父!”
话罢刚转身,赵国公忽然又叫住他:“对了,让他们抓紧找到御景司的下落,然后,杀了他!”
秦升一惊,再次询问:“什么?义父,杀了御景司,那郡主她………”
“她一个女子,懂得什么?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忆梦那边,我自有办法!”
秦升俯身拱手:“是!”
随后,一只白鸽飞出了国公府。
良久之后,白鸽忽然被一只满是毛的手臂抓住,他取下白鸽腿上的信,将白鸽放进了一旁的鸟笼里。
他拿着信离开房间,下了楼,将信递给温煜喆。
温煜喆看完信,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赵国公来信,让我们尽早离开这里。他已疏通打理好了守卫,等晚上,我们就离开!”
众人齐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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