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鸿了解到罗孚的心意,随即下了命令,“快抬一领软轿来,送罗公子回去!”
“二哥哥,不——”娉娉还想阻拦,但看着袁鸿的面色森严,不似刚才,立马打了退堂鼓,“二哥哥,麻烦你了。”
袁鸿扫视了跪在地上的随从一眼,又看了看妹妹娉娉,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软轿很快被人抬来,袁鸿亲自看着罗孚被抬到轿子上,随即上了另一乘轿子,两队人施施然而去。
留下娉娉在原地,瞪着罗孚所乘坐的轿子。
清漪斗胆上前,问道:“公主,那个计划三——”
“人都走了,还什么计划三啊?难道要让人在路上劫道,或是扔个大石头,砸死他吗?砸到二哥哥了怎么办?”娉娉看着那两顶相同的轿子,自觉不能贸然出手,砸错了人,伤到了袁鸿,她即便是最受宠的公主殿下,也要完蛋。
“算了,反正他现在在长安,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我们有的是办法,有的是时间。”娉娉在心里慢慢盘算着,梳理着自己的办法。
“那些去清心居的人怎么还不回来?拿到了吗?”娉娉有些烦躁,那些可是花了她不少钱的呢。
“公主,他们回来了,躲在那边,等您召见呢。”清漪忙道。
“不用来见我了。”娉娉冷冷道,“我只问那个箱子,箱子!”
本来两个计划,如果没有将罗孚推到水中,计划失败,那么罗孚回到旅店清心居,看到那个陌生的箱子,便会好奇打开,以他那个害怕蛇的性子,多半会吓死过去,何况里面还有毒蛇,他即便不吓死过去,被咬死也行。
可现在,她的第一个计划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罗孚是落水了,但没死,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而且按照他那个能装的性子,那多半也是装出来,引人怜惜的,罗孚回到旅店,几天之内肯定卧床不起,不去打开箱子了,那么她的那些个宝贝……别闷死了啊,都是钱啊。
清漪道:“他们没能拿回来箱子,说是有一个人阻拦他们。”
“谁敢阻拦我的人?”娉娉不敢置信,她堂堂庆国公主,派出的人竟然吃了钉子?
“罗公子身边的婢女,好像是叫什么袁媛的。”清漪道。
“袁媛?”娉娉疑问的声音自从舌底婉转而出,提起这个名字,她好像有点印象,那是个呆呆愣愣,眼神凌厉,对她很不好的婢女啊。
她去的那天就盯着她看,跟没见过美女似的。
“她到底什么意思?这么大胆,活腻歪了吗?”娉娉想着,心里一动,有些紧张,别是那人看出来什么了,要留下些证据?
袁媛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倚着窗户向外望去,夜深如此,罗孚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让人捎信回来,跟死了一样。
袁媛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总觉得很奇怪,总有一种公主娉娉对罗孚抱有敌意,甚至是杀心的感觉。
不然,公主娉娉送来一箱子蛇,其中还有毒蛇,是什么意思呢?
难不成是做好事,给罗孚送上好的蛇,由其取蛇胆,或是拿来泡酒?
袁媛看现在的公主娉娉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那种想法的人。
望了半响,袁媛的双眼已经开始发涩,却还是没能看到罗孚和墨染回来,便默默转身,准备关上窗户,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刚一转身,袁媛一个不经意的抬眼,让她停住了动作,她看到了两顶软轿迆然而来,旁边跟着墨染,还有好像是二皇子袁鸿的侍卫随从。
二皇子袁鸿首先下轿,没有随机进入旅店,而是急切的走向另一顶软轿,掀开轿帘,从里面搀出一个人来,袁媛的目光微微上扬,穿过那几个人的身影动作,一眼便认出来了在袁鸿身边的是罗孚,看他的样子,情况很不容乐观,站立不稳,脚底无力。
又发生了什么吗?
袁媛连忙关上窗户,往一旁站了站,脑子里出现了自己所想的那种可能——这或许是公主娉娉的“杰作”。
她努力定了定神,听到那些人搀扶着罗孚上了二楼,进了房间,才吁了口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想到的样子,走出了房门,来到了罗孚的门前。
越过脚步纷乱的随从,袁媛钻到了最前面,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公子,您——”
袁鸿抬头,见是一个婢女,模样很是稳重,看着也有些眼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哪个了,看着好歹比墨染靠谱些,便招手让她再进一步。
“快去把金疮药找来,再打些水来,要温热的,快去!”
袁媛得令,连忙去做,听了这些话,心里也有了数,罗孚受伤了啊。
袁鸿屏退了侍从,亲自留在罗孚身边照顾,先是和墨染一道给罗孚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是从袁媛手里接过温热的毛巾,细心的给罗孚擦拭额头,还有后脑勺上的血迹。
罗孚不敢承受,神色坚决,连连摇头拒绝,“殿下不可如此——”
“兄长受伤,小弟理应在榻前侍奉,何况此事也有我的不是,更是舍妹的过错。”袁鸿叹着气,“都是舍妹贪玩,邀请兄长乘舟玩赏,那公主府才刚建成,有多大呢,还在里面挖条湖,本就坑坑洼洼,沟渠狭小,还要造船,行驶困难,哪能不出意外?我之后一定狠狠说她!”
罗孚看着袁鸿数落妹妹娉娉,心里毫无波动,“乃是鄙人之错,这几日身子不爽,进食甚少,今个儿站在船上,忽然头脑一晕,不知怎么就掉了下去,幸好公主府众人搭救,否则我命休矣。”
袁鸿手脚麻利的给罗孚上了药,包扎完毕,又让袁媛去煎药,是他从公主府带来的药材。
又细细的嘱咐罗孚,“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一定及时说,我想,还是等明日天一大亮,我就去请刘太医,这京城里的大夫总归是不如宫里的御医,给兄长看病,更要找个知根知底的。”
罗孚一一感谢,袁鸿又坐了会,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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