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很蓝,水很清,演武场依旧没什么弟子练剑,后山也没有偷偷用功的弟子。
今天什么课业也没有,掌门自己都翘了自己的心法课,长老们也该修炼的修炼,该出去玩耍的玩耍。
大多数弟子都选择好好的补上那么一觉,剩下的要么在闲逛,要么在假装用功。
偶尔有几个弟子偷偷摆摊,像那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师弟们兜售那些看起来挺像从秘境中捡的天材地宝,实际上却是奇形怪状的垃圾的商品。
他们被池长老逮住后通通绑成一排挂在了山门口。
几个年幼的小弟子抱着洒扫工具,有说有笑地走过挂满师兄的山门。
这是剑宗最普通不过的一天。
…
距离空明睁开双眼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在这半个时辰中他也认认真真地思索过从这里逃出生天的办法,但很遗憾的是,这个房间比他想象中要密不透风。
这个房间的门窗上都设下了禁止人外出的禁制,只要稍稍碰上那么一下,就会被微弱的电流刺激到浑身哆嗦。
空明只是碰了一下就不敢再碰了。
他被人软禁了。
窗外时不时会走过几个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弟子,空明不敢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他害怕这个陌生的环境。
离开了流光之后,空明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只会唯命是从的人。
他很难自己做决定。
无论是吃什么,还是今晚住哪里,甚至他是否应该去做这个决定,空明都不知道。
这几个月来,每当他陷入两难的困境时,他都想好好的去问一下自己的兄长。
但是他没办法这样做。
毕竟,流光已经彻底不在了。
空明只能躲在窗户底下,抱着自己的头默默流泪。
他太害怕了。
他现在神情极其紧张,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冷汗直冒。
他能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到漆盒在半空中摇晃的声音,那个脚步慢慢变响,然后在门前停下。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门被人慢慢推开了。
那个人在房间中环视了一周。
只见那位提着饭盒的少女把漆制餐盒往桌子上一放,转过头来静静地看向空明蹲坐的位置。
空明永远不会忘记眼前的这张脸,这个人曾经被他和他哥哥戏耍过,但又帮他们处理过神麟国地下的伪神。
她是林琅。
“你醒了?”林琅刚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床上一个人都没有,被褥倒是叠得整整齐齐。
房间中混杂着淡蓝色宛如水一般的灵力,在陆修亦设下的禁制中,这些灵力安静如死水。
就像眼前这个悲伤大过心死的少年一样。
他不再露出那些天真而带着狡猾的笑容,林琅能看到他的眼神充满惊恐,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
他在时刻准备着逃跑,他恐惧着和人接触。
“没事的,不要那么戒备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林琅叉着腰,有些无奈的看着颤抖得更厉害了的小男孩子。
嗨呀,这孩子怎么看上去更害怕了呢?
“你放心啦,我说到做到的,我看你也饿了很久了,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啊?”
林琅说着打开食盒的第一层,热腾腾的雾气从食盒的盖子中逸出,家常菜特有的熟悉的香味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整个房间的领空。
饭菜的味道悄悄揪住了某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小流浪狗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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