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曦也跟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有才华的帅哥都不好侍候呀,如果只注意他的外表,他会认为别人肤浅得只注意到他的表相,不懂得欣赏他的内涵,可如果没注意到他的外表,他又认为别人眼睛都瞎了。”
书橱里很多资料都是内部资料,不许外传,黄一曦也只能站在书橱边看着书名流口水。
“当然您老和我说的人人完全不一样,您老可是白水州司法界的翘楚,和门口那独角兽一样,镇院的,我们凡人只能膜拜。”黄一曦继续贫嘴。
“……”
喝了三杯茶后,黄一曦才把来意说出,又把快递底单拿给骆法官看,骆法官看了半响,没有赞同黄一曦的猜测。
“你的想法太过主观,这个案件在我看来没有问题, 1999年有一个类似的案件,犯人是一名姓汪的女子,她在杭州一桑拿中心当领班,只干一个月领了一个月工资2700元,奇怪了,怎么两个人的月工资都是2700元?这么巧合,难道我记错金额了吗?应该不会吧。”
骆法官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题外话,方又继续说下去,“当时认定的情节是控制按摩小姐10余人,卖淫114次,卖**得赃62950元,自己非法获利2700元,没错。的确也是2700元。
一审法院以组织卖淫罪判决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个案件当时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二审而只是以量刑不当改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在骆法官看来,一审法院判决的协助组织卖淫罪名和量刑相当,并无不妥,组织者潜逃做为另案处理也是理所当然,在组织者未知何时抓获的情况下,陈大丫不可能一直拖着不判决。
至于快递案件,其中是否有隐情并不影响案件判决,也有可能是黄一曦同情心理导致阴谋论。
骆法官说完后,站起来去书橱翻出这个案件的判决资料,黄一曦拿过来核对一下,敬佩不已,骆法官的确过目不忘,十几年前的案件信手拈来,人名案件基本情况数字量刑无一偏差,就连辩论焦点和双方的辩论意见都一字不差,可以说是人形的庭审记录。
可此刻黄一曦顾不上欣赏,她脑子迅速转动,针对骆法官的意见逐条反驳,“一是上诉是陈大丫的权利,不管她的这个量刑是否恰当,法院要维护上诉人的合法权力;
二是认定的量刑情节不符,陈大丫前去帮忙从头到尾不过一个月时间,发廊里就只有两个卖**,按卖**供述,一个客人进去以一个钟头算一次,发廊每天下午三四点营业,十点左右关门,一天营业时间也就五六小时,扣除两个人的生理期间,绝不可能卖淫六百一十五次;
三是工资2700元是陈大丫做保姆所得,帮忙收钱纯属义务劳动,绝非非法获利;四是收钱行为绝非管理行为……”
两个人唇枪舌剑,几番来往,黄一曦正说得兴起,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骆法官赶紧用手势按停。
走出法院后,许燕彬回望着法院,惴惴不安地问,“你说骆法官会同意陈大丫的上诉吗?”
两个人都没看过案件卷宗,根据的也只是陈大丫本人的供述,所以黄一曦说的都是推论,好在骆法官知道黄一曦为人,没有训斥她,今天来的也只是是否批准二审立案前的调查。
黄一曦心情沉重,她没想到骆法官和她意见相左,但她相信骆法官的职业道德,“我相信骆法官会去调查,而且如果骆法官不同意的话,只怕这个法院没有任何一个法官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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