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从小到大,只会默默干活,默默给钱,总是让人忽视他,可他也不内疚,偏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
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短呢,都是亲生的,他又没有虐待他。
直到老二出事,他赶去医院见最后一面时,听到老二说闭不上眼睛,老二流着泪对他说,这辈子顶天立地,抬头俯首问心无愧,却愧对对自己妻子女儿,也放心不下她们,他才老泪纵横,发现老二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呀。
有些话,他是应该说了,尽管现在说,已经晚了,“老大、老三,你妈一直说,是你们两牺牲自己让老二读书的,所以他照顾你们的儿子是应该的,可是,你们问问自己,当时,是你们把读书的机会让给老二吗?”
黄志新看到老大和老三难得的羞涩,还有点哀求之意,可他已经不想再顾他面子了。
“要分是吧,那行,我们就开始分,老二是白手起家的,而你和老大的家产中,很多都是我辛辛苦苦打铁打来的,包括这两栋房子,我都有出过钱,老二也出过钱。包括一雷的工厂,小曦和她妈妈都有份,都拿出来一起分。”
李玉珍也吓一跳,“爸爸,你说什么,我的家产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你们的家产我就没有份?我有份的话的我孙女怎么没有份?你想分别人的,就没想到别人也能分你的?”
李玉珍呆了一下,貌似有点道理?可是又好象哪里不对?
她想了想,正要开口,黄志新已经不想听她说什么了,不耐烦地吼道,“你给我闭嘴,男人说话你个老娘们插什么嘴。”
要是平时,黄一曦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到这种话,可是爷爷这时这么说,她心里其实挺痛快的。
黄志新没有再理李玉珍,而是看向黄海田和黄海川,“事到如今,我把话说清楚,老二从来没欠你们什么,而是你们一直欠老二的钱,老二的情,当年你们三个兄弟都有上学,但是你们两个学得不好,不喜欢读书,就没去了,只有老二一直想读书才继续学。”
陈柳媛一直没说话,不过她听到公公这么一说也忍不住了,她是看老二媳妇可怜,自己的儿子又有出息,所以无所谓那点钱,但是当年,她老公和老三可是把家里的农活全包了,要不然老二哪里学费读书,因此她笑了笑,很婉转地说,“爸,您这么一说我可不同意了,当时老二的学费,要不是爸和我老公还有老三一起咬着牙劳作,舍不得吃穿交上的,老二再有能力会读书,也没有这个机会不是?”
要知道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有多不容易呀。
这点黄志新没有否认,“是,老大和老三,你们是没去读书,在家里是有多干活,可那时都在生产队,出的也是工分,你们的工分是用在家里了,你们并不是自己没用过,而老二,他的学费,不是学校免的奖的,就是他去砍柴卖柴赚的,为了赚学费,人家上一个学期的课,他上不到一半,大夏天和冬天,你们在睡觉,他早早去砍柴卖柴,就连家里烧的,也是他砍来的。”
当时工作人并不象现在这么热门,他有一把力气,家境虽不好,可是也不象别人家那么穷。
而且当时的人认为家里有烟火才是好家族,挺看不起干部的干部家里不炊烟,到点拿牙杯去食堂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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