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曦上初一的时候,音乐老师有一台钢琴,黄一曦特喜欢,音乐老师也觉得她乐感好,手长适合学这个乐器,但她知道家里的情况,从不吵不闹,只能等着下课放学后去音乐老师那学,可家里离学校远,放学后学完再走到家,已经天黑许久了。
黄海山知道后,心疼女儿,可一架好的钢琴要两万多元,普通一点也得六七千元,黄海山和林舒芳为了大家庭身边都没有那么多钱,黄海山的一个同事知道后,恰巧她家买了一架钢琴,就把女儿原来用的电子琴送给黄一曦。
黄一曦有了那架电子琴,不知道有多宝贝,可是没想到的是,俞美清有一天撬开黄一曦的房门,把那台电子琴抬走卖了,所卖的钱给黄一曦的堂哥黄一雷结婚时添彩礼了。
再包子的人也忍不住了,四个侄儿都长大成人了,就算是报恩也该报完了,而且那电子琴,还是同事送的。
林舒芳嫁进门来任俞美清折磨也没吭声,可这一次是关自己女儿的前途,林舒芳就找俞美清,哪知道俞美清振振有词,说女孩子是别人家的,读书干么,浪费钱财,还想学什么钢琴,是那块料吗,黄海山是倒房的,以后她们死后不还得靠侄子祭祀,家产都是侄儿的,一架电子琴算什么。
那次实在太伤黄海山和林舒芳的心了,黄海山就把黄一曦母女安置在白水州,也很少回去,他过世前也一直说过,如果他有个万一,就不落叶归根了,如果买不起坟地,让林舒芳把他随便埋在白水州家门前的菜地里,他不想女儿每年辛苦回家扫墓。
黄海山这么说,实则是怕黄一曦回去后让奶奶欺负吧。
黄一曦缓缓地说起奶奶和她一家的恩怨,声音越来越低沉,如果说是恨她吧,可毕竟是生养父亲的人,如果说不恨她吧,这么久了也以为过去了,可是一说才知道,一直在心里。
“我后来再也没有摸过钢琴,我们老家知道这些事的人,都让我妈妈看开点,好象不看开,就是我们母女心胸狭窄一样。”
黄一曦苦笑,“其实我几个堂哥对我也不错,我爸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们和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如果说要供我四个堂哥读书,我爸和我妈都是愿意的,可这么被我奶奶一强迫”
商洛宇明白黄一曦的感受,“你们愿意主动帮他们是情份,这被你奶奶这么一搅合,就成了该认份,情份也没了。”
黄一曦赞同,“说起来,她这辈子也是可怜,都不是为了她自己,可是她这么作,自己过得不开心,也不让别人好过,就算我大伯母和三婶这两个得了好处的,也不感激她。”
看到商洛宇不解,黄一曦解释说:“你想想,她对我姑姑两个亲生女儿都这样,对我这个亲孙女也不好,对大伯母和三婶两个能好到哪里去?”
商洛宇想到黄一曦差点被卖到山里去,就一阵发冷,如果那时候,俞美清的计划成功了,那么他这辈子都有可能不认识黄一曦了。
他摸了摸黄一曦的头,“别难过,不是有血缘关系就是亲人的。”
血缘这关系真不好说,如果真有这关系,那么多家庭互相伤害的案件是怎么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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