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摇了摇,“其实,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伏击,伏击何为伏击?若是昨夜孙夏他们与我军一起行动伏击还会成功吗?”
周武恍然,“对啊,末将怎么把这个忘了!伏击伏击不就是要隐蔽好行踪才叫伏吗?”
说着,他突然眼前一亮,“难怪大帅要让我们带上两日的干粮了!”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李汗青的打算:翻越卧龙岗,潜入到涅阳城的西面,然后伺机而动
李汗青笑着点了点头。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续部队已经陆续跟了上来,李汗青这才带着亲卫营先行上了卧龙岗。
卧龙岗发端于嵩山之南,冈峦起伏绵延数百里,曲折回旋势如卧龙,地域广袤,道路艰险,汉军自然不可能把斥候往这里派。
正因为如此,李汗青才会往卧龙岗里钻,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躲过汉军的斥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涅阳城的西面去。
只是,山中道路艰险,有些地方甚至没有路,众将士跋涉其间,行动缓慢,但李汗青并未直接翻越卧龙岗南下,而是在卧龙岗中一路向西,最后甚至进入了紫山余脉,这才调头南下,随后进入了涅水西岸的丘陵区。
一路艰难跋涉,第三天早上才在一座小山村外停了下来。
各部在村外安营扎寨,直把一座小村围了个水泄不通,村中百姓尽皆关门闭户,显然被吓得不轻。
李汗青带着几个亲卫进了村中,敲开几处民房,打探了一些情况,然后吩咐各部抓紧时间休整。
朝阳缓缓升高,照耀静悄悄的小山村,而小村外的河滩山岗中却慢慢地飘出了如雷的鼾声。
太阳渐渐地升上高空,又缓缓地西斜,村中百姓始终房门紧闭,直到入夜时分,听到村外好一阵响动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这才有大胆的开了门摸到村外去查看,不多时便又行匆匆地跑了回来,“走了!黄巾走了都走了!”
夜幕下,李汗青带着亲卫营先行,各部随后跟进,浩浩荡荡地朝涅阳城的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涅阳城头火光通明,西门外益州军营垒森森火光点点,东门外、南门外也各有一座营寨。
东门外是交州军的营寨,而南门外便是荆州军的营寨了。
三路汉军已经围城三日,虽然攻势不算凶猛,却也让城中的黄巾军疲于应付了。
城内县衙大堂里,窦平听完各部的伤亡报告,稍一沉吟,一望邓曼,神色沉重,“邓司徒准备招募民夫吧!”
邓曼一怔,强笑着,“大帅曾经说过:入我黄巾军全凭自愿,不可强征民夫”
不待他说完,窦平便沉声打断了他,“邓司徒,如今我军能战之兵已不足一千难道你真想眼睁睁地看着涅阳城破吗?”
他自然知道李汗青说过这话,否则,不过是拉些民夫,他用得着征求邓曼的意见?
见窦平动了真火,邓曼只得神色一肃,“窦兄,如今城外三支汉军将近三万步骑,便将城中青壮尽数拉到城头又如何?”
窦平被问得神色一滞,无言以对。
是啊,便将涅阳城中的青壮尽数拉到城头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眼见窦平默然不语,神情沮丧,邓曼神色一缓,“窦兄,不要急,大帅说过:三日之内他必定亲自率部来援大帅既然说了便绝不会失言!”
窦平不禁苦笑,“我自然相信大帅,可是汉军此次来势汹汹,宛城的压力定然也不只怕大帅便是想亲自来援涅阳,也有心无力啊!”
自从三路大军兵临涅阳之后,涅阳城内的消息便断绝了,所以,窦平和邓曼等人根本就不知道李汗青率部杀到育阳城下的消息。
当然,他们就更不知道李汗青已经带着万余步翻越了卧龙岗来赴三日之约了。
李汗青自然是言出必行之人,如果他真没有把握,当日又岂会轻易地许下三日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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