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郭耀也有些意动,但旋即还是摇了摇头,“大人有明令:只可依门结阵接应溃兵,切不可擅自出击!”
那心腹将领一怔,有些不甘,“这等大好的时机就在眼前”
只是,他话未说完,便听得远处隐约传来了一声暴喝,“颍川李汗青在此,降者不杀”
一听这个声音,他顿时脸色一白,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紧紧地攥住了手中刀。
娘的,原来劫营的是李汗青啊!
一旁的郭耀也是眼角一抽,连忙下令,“立刻退入城中,准备关闭城门”
溃兵自然要救,可是,如果被李汗青趁机夺了城门,就算救回再多的溃兵也无济于事了啊!
他哪里知道,李汗青此战的目标十分明确啃下凉州军这块硬骨头,因而集中了所有兵力对凉州军的营寨发动了突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趁机夺城。
还好,三千步骑趁虚而入,全力一击,成功地攻破了凉州军的大营,杀得八千凉州兵死的死逃的逃也算是把这块硬骨头彻底啃碎了!
李汗青一路追击到距离南门三五百米处时,突然一横手中铁枪,收缰勒马,回头望向了紧随身后的窦平,“传令我帅令:各部立刻停止追击,准备撤离,苟盛、陈奉两部带上伤员和阵亡将士的遗骸,王爽、莫青、张全三部带上缴获的物资,亲卫营随我断后!”
苟盛、陈奉、王爽、莫青、张全五人便是他麾下的五大步军军侯了。
既然此战的目标便已达成,自然就没有逗留的必要。
虽然明知皇甫嵩和朱儁等人肯定会忌惮他李汗青的赫赫威名,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皇甫嵩和朱儁两路汉军毕竟还有万余步骑,他何尝又没有忌惮之心呢?
当然,即便心中有所忌惮,但气势上却不能输,李汗青吩咐完,便一抖马缰又直奔城门口去了,“颍川李汗青在此,挡我者死”
“吱呀呀嘭”
厚重的城门被人慌忙合上,与此同时,城头箭如雨下,“咻咻咻咻咻咻”
“希津津”
听得破空声,响起,李汗青慌忙调转马头退到射程之外,却犹自不甘地冲城头怒吼着,“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一战”
只是,他话音未落,城头又是一波箭雨倾泻而下,“咻咻咻咻”
见状,李汗青却吼得更起劲了,“我李汗青在此立誓:三日之内必破宛城!”
吼罢,他一拔马缰调头便走。
与此同时,内城的战鼓声依旧还未停歇,“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前面两个鼓手已经跌坐在鼓台上气喘吁吁,而第三位鼓手也已满头大汗。
或许是听到城头的战鼓响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停歇,韩忠也带着孙夏等一干将领登上了城头,正满脸兴奋地朝城外张望着。
奈何,他们只能看到外城南门外那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根本就看不到外城之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激昂的战鼓声中,李汗青所部悄然而去,南门外很快便恢复了宁静,唯余凉州军营寨里尚未燃尽的军帐和物资还在继续烧着。
李汗青没有逗留,皇甫嵩和朱儁也没有贸然追击,战局的发展变得有些诡异。
就连身处内城鼓台前的韩忠和夏行等人都隐约察觉到了那种诡异的味道。
韩忠脸上的兴奋之色渐渐褪去,突然回头冲鼓台上一声吩咐,“停止敲鼓!”
闻言,已然满头大汗的鼓手如释重负地放下了两个鼓槌,激昂的鼓声戛然而止,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韩忠又回过头望向了城外夜色中的点点火光,感受着那诡异的死寂,不禁皱起了眉头,“夏行,那火光是李帅的援军到了吗?”
孙夏微微一怔,神情有些犹豫,“应该是吧!李帅说过,若见城外火起,便是他到了”
可是,李帅刚刚真来了吗?
若他刚刚真地来了,怎会突然就没了声息呢?
若他刚刚真地来了,那此战到底是胜是负呢?
这诡异的结局,直看得他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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