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波才却连忙打断了他,“不!李汗青,自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颍川黄巾军的前军校尉了!”
李汗青不禁一怔,“波帅,汗青尚未助你攻下长社……”
可是,不待他说完,波才便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笑了,“汗青呐,事到如今,你觉得攻破长社城还有困难吗?”
周围的黄巾军将士也是轰然而笑,个个精神振奋、意气风发。
这还没开始攻城呢,长社城中就有人主动来投了,攻下长社城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报……”
正在此时,一骑匆匆冲进了辕门,直奔波才而来,“自西门冲出之敌已被军侯降服,都是那个江东孙文台的家兵,据说他们是去寻孙文台的……如何处置,请波帅定夺!”
波才皱眉一沉吟,摆了摆手,“收缴兵甲战马,放人!”
劝降信的内容,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城中之人无论军民,只要肯放下武器便可任其去留……
如今,劝降、挑战……忙了一通终于初见成效了,他可不敢懈怠。
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终有一日,我黄巾军仁义之名必将传遍天下,深入人心,到了那时,我黄巾军兵锋所向,必将攻无不克!
对于波才的决断,李汗青暗暗点头,不少人更是连连附和,即便还有些不赞成的终究也没敢出言劝阻。
黄巾军这边一片欢欣鼓舞,城中的朱儁曹操等人却慌了神。
先是孙坚的家兵不顾劝阻出了西门,随即又有一伙百姓自南门冲出了城……
局势糜烂至此,这长社城还要怎么守?
帅帐之中,朱儁颓然坐于帅案后,神色阴沉,众将聚于帅张之下束手无策,帐中一片愁云惨雾。
“大人!”
良久,曹操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事已至此……唯有弃城!”
此言一出,众将尽皆大惊,就连朱儁也勃然变色,“孟德,城池岂可轻弃?更何况,朝中还有阉党正虎视眈眈……”
曹操沉声却打断了他,“大人,操只闻‘飞鸟尽良弓藏’,如今乱局未定,难道天子还能指望那群阉人带兵出来平叛?更何况,长社局势已经糜烂至此,即便我等不惜性命……又如何能挽狂澜于既倒?”
说着,他冲神朱儁抱拳一礼,“大人,弃城实非迫不得已!但依操看来,这或许也是一场大转机!”
朱儁神色稍缓,“此话怎讲?”
曹操又冲他抱拳一礼,“操以为:长社局势糜烂至此,皆因贼寇巧言令色蛊惑人心,而百姓愚昧,不辨真伪!但,所谓察其言观其行方知其可!既然贼寇巧舌如簧难以辩驳,干脆就让他们进城!”
说着,他顿了顿,胸有成竹,“贼寇大多出身流民,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一旦放他们入城,乱必自生!到了那时,城中百姓便能看清他们的本来面目,他们那些自夸自饰之词必将不攻自破,民心向背必能逆转……”
见曹操侃侃而谈,朱儁及帐下众将无不侧目,难掩震惊之色。
好一个曹孟德!
好一个“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曹孟德!
如此决断,已初显枭雄之姿!
夜已深,黄巾军中军大帐里依旧灯火通明。
明日攻城的详细计划终于拟定,波才拿起拟好的作战计划就要开始分派任务,“李汗青、何方听令……”
“报……”
只是,他才刚一开口,便有一个军士匆匆闯进帐来,“汉军大队人马突然自长社城北门冲出,我部兵少将寡,难以抵挡……”
众将俱是一愣,旋即便炸开了锅。
“汉军这是要跑啊!”
“波帅,末将请战!”
“波帅,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有人慷慨请战,也有人谨慎相劝,“波帅,天色晦暗,敌军意图未明,如若贸然出击,只怕正中了敌军诡计!”
帅案后的波才稍一犹豫,有了决断,“传我帅令:各部紧守营寨,不可贸然出击……”
李汗青稍一犹豫,终究还是没有吱声。
毕竟,他也想不到曹操会如此决断,也怕贸然行动会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在他看来,长社已是砧板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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