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里的米粥已经开了,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然后锅盖被顶的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锅里的水顺着沿口向外流,滴在火堆上,发出“滋拉滋拉”声。
李善心疼那些流出来的粥水,连忙伸手去掀锅盖,却被烫的猛的缩回手。
锅盖掉回锅面,锅里面的粥水又开始往外冒,薛月见此,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把锅盖掀开。
拿着那滚烫的锅盖,薛月依旧面无表情,李善却变了脸色,顾不得怕锅盖会烫到自己的手,连忙夺了过来,慌乱的扔在地上。
“你的手怎么样?快给我看看。”
薛月不知道疼目光瞥到指尖,两个手指尖通红,严重的地方已经鼓起了圆溜溜的水泡。
李善眉头深深的拧成了结,他想去碰又不敢碰,只能不住地对着那圆溜溜的水泡吹气,想让薛月好受点。
“有没有好一点?锅盖那么烫,你怎么能徒手去拿?你看,烫出水泡了吧!”
薛月:“不疼。”
李善的身体明显一僵,猛然想起来,她与常人不同的体质。
也想起浦安修一次次对她的小心呵护,更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烤好的肉,浦安修要等凉了,自己试过了温度才会放在她手上。
李善心情复杂,更多的是让他胸口发闷的酸涩。
“正因为你不知道疼,所以才更要爱惜自己,你的左手已经伤得很重,短时间肯定不能用了,右手又烫出两个水泡,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我都怀疑你是怎么安然长到这么大的。”
“有爹娘弟弟。”
李善听见她这么说,目光一凝,“你说的是,是我忘记了,你出来可不就是为了找弟弟吗?”
至于那对对她精心呵护爱惜的父母,李善并没有多说。
想也知道那么疼爱她的爹娘突然去世,她心里该是怎样的难过悲伤,他李善又不是那喜欢在别人伤口撒盐的人。
砂锅里的粥渐渐地散发出浓香,李善却想起了他们并没有吃饭的碗。
忙道:“你看着火,我知道那边有一片竹林,我去砍几节来做碗。”
薛月点头,李善拿着长刀就出去了。
李善刚走不久,牛大柱梦游般的蹲到了砂锅旁。
“白粥,竟然是白粥,俺老牛都多久没有吃过白粥了。”
说着舔了舔嘴角,吞咽了下控制不住分泌出的口水。
牛大柱傻兮兮的笑道:“小耗子,你哪里来的白粥?还有是这锅,怎么我睡了一觉,感觉多了好多东西。”
薛月目光转向安睡的浦安修。
牛大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刚顾着垂涎白粥了,还没有注意到浦安修躺在那里。
猛然看见个大活人,牛大柱一惊,紧接着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浦公子找来的?”
薛月点头,牛大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露出感动之色,“我就说跟着浦公子才不会遭罪,这些东西定是他看老牛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疼老牛,才特意找来的,这么好的人,老牛就不明白了,他们怎么老说他腹黑狡诈?坏到了骨子里。”
“若这样的人都算坏的话,那老牛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找不到什么好人了。”
薛月没有纠正他的自作多情,反而把手里的半截黄瓜掰了一半给他。
牛大柱起初还没有注意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直到看见薛月的动作才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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