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劝过他,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就要早些放手,没准还能多活几年,偏偏他放不开这天下的百姓,怕你们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贤良谦恭都是装的。
谁不知道他那点心思似的,不就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势,做什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赵胤礼说的无所畏惧,风轻云淡,赵延迅却觉得后背有些濡湿了。
不得不为那龙椅之上的父皇辩驳两句。
“皇叔,父皇老当益壮,再活二十年都是轻而易举。”
赵胤礼却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茶杯放在桌上,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赵延迅觉得陪笑的脸有些僵硬,人人都道九皇叔性格直爽,毫无城府,年纪大了带小辈们也是和蔼可亲。
赵延迅却觉得所有人都被九皇叔的表象所骗了,单凭他在三十五年前夺嫡之初果断的站在父皇身后,便不是那没脑子的人。
“九皇叔为何这么看着侄儿?可否侄儿的行为有何不当?”
赵胤礼变换了一下坐姿,“谨小慎微并无错,只是有些时候太过谦逊并不是好事。”
赵延迅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却很是僵硬,“侄儿不明白皇叔的意思。”
赵胤礼还是那样的笑着,连嘴角的弧度都未变一丝一毫,端是一幅高深莫测模样。
“你明白。”
不等赵延迅说话,赵胤礼捶了捶自己的胳膊,感叹道:“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才坐这一会儿就觉着浑身僵硬,行了,皇叔也不打搅你做事,走了。”
说着话,人便起身向外走去,毫不拖泥带水。
“侄儿恭送九皇叔。”
赵胤礼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昂首阔步,精神抖擞,半点看不出已是半百之年。
回到小院子,院子里的大树下一套石桌凳子,一位头发半白,面容白净、圆胖的老头儿手里捧着本书,听到动静,头都不抬的问道。
“什么时候动身?”
“不用走了。”
老头闻言目光一顿,终于舍得抬头,只是眉头紧蹙,“不要这个徒弟了?那我们说好了,若是我找到了人,你可不能再与我争了。”
赵胤礼切了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那丫头跑去北蒙了,那个地方凭我们两个老家伙,那是寸步难行,我已经传信叫人来了。”
老头闻言撇了撇嘴,又把目光投向手中的书上:“我还以为你终于良心发现让她跟我学医了呢!”
“那丫头那么好的筋骨材料,跟着你实在是暴殄天物,若再跟你一样变成老饕,体型变的这样圆滚,出个门都能压坏马车,她一个女孩儿家家的,还要不要嫁人了?”
老头刚看了两行,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把书放到石桌上,讽刺道:
“跟你学的好,小小的人儿被你磋磨的满身伤痕,若不是她体质特殊,怕是早就忍不住要踹了你这个师傅了。”
赵胤礼笑的很是得意:“本王就是看中了她的体质,若是一般人,本王还不屑浪费那么长时间呢!”
“行了吧你,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只是老夫心疼那丫头,不明不白的就被你这老奸巨猾的老东西给忽悠了。”
“你这老家伙嫉妒了这么多年也没用,即便你是神医又能如何,她却还是选择了本王,那是她聪明,知道只有跟着本王才能学到对她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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