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城。
北蒙兵搜查了一夜也没有发现薛月的影子。
直到了早上才有人去向库拓回禀,说薛月逃了。
库拓没睡醒被吵起来,整个人都透露着烦躁的情绪。
他一脚踹下来回禀的小兵,怒骂道:“都是废物,连个快死之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昨夜是谁负责看守?把人给我叫来。”
地善一早接到信报,正好过来找库拓商量点事情,刚进门,一眼就被库拓看到了。
将碍事的小兵踢向一边,库拓道:“地善你来得正好,这废物刚刚说昨日那小子逃了,这么多人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你脑子好使,看看怎么样才能让它自己出来。”
地善皱眉,“库拓将军,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冬日即将过去,我北蒙汉子在康平城休养几个月,正是身强力壮之际,将军是否该考虑下一步动作。”
库拓烦躁的挠了把自己乱糟糟油腻腻的头发,他最烦动脑子了。
“那你说我们下一步攻打哪个城池。”
地善对库拓的智力不抱希望,走到與图前仔细查看半晌,略过了离康平城最近的宿州城,指着离康平城有些远的永州城。
“这里。”
库拓慢悠悠的走过来,“永州?为什么放着近在眼前的宿州城不夺,却跑那么远?”
“前线来报,原康平曹将军,带着一万伤病残将逃到了这里,这里离宿州最近,背靠落燕山,易守难攻,我们攻打宿州,他势必支援,若我们绕点路拿下永州,将军,这可就是即将进入厉国腹地了。”
地善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與图上比划。
库拓看了两眼放光,连声道好,就好像永州真就是自己囊中之物。
“就听你的,开春之前拿下永州。”
地善又道:“只是若我们走了,康平城守护薄弱,厉国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夺回去。”
库拓浑不在意,“一座空城,老子就大方的送给他们了!”
他们攻进城,该杀的杀,该破坏的破坏,康平城已经被他们祸害的差不多了,所以才能走到这样毫不犹豫。
随即库拓又咬牙切齿道:“古力那混账,老子攻下康平城,千里迢迢送了他那么多东西,说好了三个月派兵支援本将军,可那混蛋东西收东西毫不手软,可这都四个多月了,却连他的鬼影子都没看见,否则老子也不会憋屈的在这儿窝那么久。”
地善道:“属下当初就说,古力将军不是那好相与之人,不过,他当初能派人佯攻宿州,让宿州抽不得身支援康平,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时间过去那么久,厉国皇帝肯定不会坐事不理康平城,只是不知他们的大军什么时候到,所以我们越快动身越好。”
说到这,库拓的郁闷段时间消云散,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说的对,他们大军开拔跑了那么远的来到这里,却发现老子给他们留了座空城,想想都觉得痛快。”
浦安修和薛月躲在破屋里,浦安修间或的出去找点吃的东西,却发现昨日还大张旗鼓搜罗他们的北蒙兵,今日却好像将他们遗忘了。
直到了晚上,浦安修心神不宁,对薛月道:“你现在这里躲着,我出去看下情况。”
浦安修也不指望薛月能回答,劲自换上衣服,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浦安修身轻如燕的行至北蒙兵所住的屋顶,先观察了下四周,确定安全,然后伏下身子,侧耳细听。
“唉!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又要走。”
“不走?康平城的粮食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不走,那就留在这儿等死吧!”
“就是,连脚羊的数量也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库拓将军下一城准备攻打哪里,希望是个富裕的城池。”
“对,最好女人多一点。”
“哥几个,在攻城的时候可得留心了,别再下手没个一点轻重,把女人都给砍了,害老子只能找面容清俊的男人,不过这厉国的男人也是够带劲的。”
屋里人说着,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
浦安修怒的面色铁青,眉头紧拧,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嗜血的意图,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攻打别城,他看过與图,对附近几个州城的分布,心里有个大致的了解。
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离康平城最近的宿州城,又想着宿州城是哪位将军镇守,兵力如何,能否守住。
一瞬间,浦安修心思百转,见下面的北蒙兵越说越露骨。
浦安修只能强忍怒意,跃上别的屋顶,心里又开始估算着,还有几天,厉国的大军才会到。
到时他定会杀他们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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