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墨鸦口中知道了兀鹫的确是存在于百鸟之中，但苏夜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寻他。

又是数日过去，在没有任务之时，他表现得就和一名浪荡子弟差不多，没事更喜欢在新郑城的风月地、舞榭歌台去消遣娱乐。

紫兰轩，自然还是偶尔前去，总不能因为卫庄前来试探了一番自己，就不再去那里了。

至于在击败卫庄后，还那般光明正大的前往紫兰轩，会让隐身于紫兰轩内的卫庄以及紫兰轩主人紫女生出何等想法，苏夜并不在乎。

他们，恐怕早就对自己有所戒备，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有卫庄试探自己一事。

在新郑城的城东，有一处专门修建出来供豪商贵胄看戏的地方，这里环境清幽，远离喧嚣的市野，殊为静谧。

不同于紫兰轩是专属于男人的消遣之所，这里却是男女老少皆宜，前提是你喜欢看戏。

苏夜当然不喜欢看戏，毕竟经历了后世的互联网时代洗礼，再来看这个时代的俳优演戏，尤其是那种剧情俗套得不要不要的戏码，他更是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但纵是如此，对于娱乐匮乏的古时候的人来说，这里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席无虚座，好不热闹。

苏夜混杂在一堆看戏的观众之中，目光却没有停留在戏台之，而是瞥向了一旁角落的一名身形佝偻，白发苍苍，一看就是贫苦人家出身的老者。

从老者的衣着服饰来看，他似乎是此间的杂役。

可谁又知道，这名看似是贫苦杂役的老者，曾经也意气风华过，也是一名人之人。

一曲戏落幕，诸多客人如同云散消散，整个戏院瞬间空荡荡了起来，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所有客人走后，便开始了工作，将此间的卫生打扫一下，整理一下凌乱的戏院。

然而，一道穿着黑衣的少年却是静静的伫立在戏院之中，久久未曾离去。

老者瞥了少年一眼，虽然不明白这位客人为什么不离去，但也没有因此耽误手头的工作。

却没有想到，少年等待所有客人离去，正是为了老者。

苏夜目光看向老者，平静的言语从他的口中响起，将一段尘封多年的秘史娓娓道来。

“相传在多年之前，han国和楚国联手，向着百越之地发起了一场战争，而在那场战争之中，有着两位司马，其中左司马正是当朝的左司马刘意，而右司马，唤作李开。”

听到苏夜这段没有丝毫头绪的话语，老者身躯先是一震，而后下意识的低下头颅，装作成一幅完全听不懂的模样。

苏夜唇角微微翘起，仿佛并不在意老者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的听不懂，他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人倾诉一般。

“右司马李开与左司马刘意等将领前去百越之地平定叛乱，李开在火雨山庄那里结识了火雨公的大千金，并心生爱慕之情，将火雨玛瑙赠送于她。”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此举遭到了暗地中窥探着的刘意的嫉妒，刘意违背了李开的命令，勾结了有名的匪徒“断发三狼”将火雨公的宝藏全部抢走，并最终并未支援李开，使其军队被叛军覆灭，李开也被认为在战场已死。”

“在李开阵亡之后，刘意便掌握军权，一家独大，并娶了火雨公的大女儿。”

“本来，故事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

“但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故事中，还有一处转折，那就是，李开……并没有死，而是在战场之中艰难的活了下来。当然，从那样一种环境之中活下来，也不是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的，容颜尽毁，就是其中的代价之一。”

他目光灼灼，盯着老者，让其极为不自在。

老者思绪混乱，哪怕心中诧异对方究竟是从何处知道的这些内幕的，但面还是强装镇定。只可惜，从一开始，苏夜的话就是对着他所说的，换言之，老者装作的茫然模样，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真正揭穿老者身份的，还是苏夜的最后一句话。

“你说，我有没有说错，han国前任右司马，李开！”

老者，不，应该说是隐身在这处戏院之中的仆役，han国前任右司马李开，他佝偻的身躯微微挺直，虽然依旧显得苍老至极，但却在苍老之中，又多了一分精气神。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苏夜，“你，是谁？”

当年征伐百越一战的内幕，他很确信，很少有人知道，尤其是自己从战场之活下来后，更是没有去见任何一个认识自己的人。

谁也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

隐身于这戏院之中，也只是因为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看一出戏，自己能够在仅剩的余生再偷偷的多看她一眼而已。

至于报仇，李开早就不奢望了。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名不速之客，打破了他想要的平静。更是将埋葬在他心底深处的秘密，一亿揭开。

“我？”苏夜愣了一下，给了李开一个答案，“我只是一个野心家而已。”

罗网杀手，哪怕是天字一等，也只是他人的棋子。苏夜的目标，当然不是成为一颗棋子，他更想成为的是那执子之人。

所以，他的野心，从来就不小。

而能够帮助他实现自己野心的，也只有脑海之中的修改器和他所熟知的剧情了，借助熟知的剧情，撰取气运点，提升实力，这是打破棋局，千古不变，永恒之定理。

尤其是，随着卫庄回到han国，来到紫兰轩，那天行九歌的剧情，估摸也要展开了。

苏夜觉得自己应该有些动作，而不是一味等待剧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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