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这是你的衣服,我回桃花源了。”
看着烬双一副假装无所谓的样子,燃渝眉间微皱,很快,微微笑着。伸手只一揽,便把执意要离开的烬双涌入怀中。
烬双一个劲儿挣扎,小手鼓成了拳头,捶着燃渝的胸膛,不想燃渝故意装痛往后就势一倒,烬双便扑进了燃渝的怀中。
偌大的锦绣床,躺着一白一红两个人。
“你干什么!”烬双挣脱开燃渝的手,双手交叉在胸前,大大的眼睛,红红的脸。
燃渝一滴泪,慢慢地,从高冷的眼角滑落。
这一滴泪,不知道忍了多久。
“她是我曾经最爱的人。”
烬双侧过头,燃渝的眼神里,充满着怀念。
“四万岁那年的生辰礼,我第一次见她。只一面,就再难自拔。她大我整整五万岁,天朝上几乎所有人都会唤她一声凤姑姑。她就是白依凤,是我前十万年的人生里,最后悔认识的人。我们现在躺着的这张床,便是我给她庆生的时候,看见她和魔尊搂抱在一起的地方。”
烬双睁大了眼睛。普通的男人,哪里忍受得了这种委屈?
偌大的桃花源,已经到了落花的季节。天界的桃花源不同,四处都长着金光闪闪的一种花,听天上的那些仙子说,这花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孔雀凤翎花。
这种花,能治病,能救命,太子殿下的顽疾,就是这些话治好的。
烬双坐在纷纷落下的花海里,眼神愣愣的,想着很多事。
脑海中一遍遍闪过燃渝那天夺门而出的情景,还有他跑出去时,眼角的那一滴泪。
爱情都是自私的吧,以至于一个从来不知道嫉妒是什么的女人,此刻,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了。她真想见见这位凤姑姑,看看她是如何一个天仙的模样,竟然能让燃渝,动这么久的心思。
只可惜,她不知道什么缘故,已经跳了诛仙台。
烬双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缘故?你倒是撇得清楚啊!”
烬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谁在说话?
一回头,是一个小孩子。一身白衣,衣服上绣着一只双翅低垂郁郁不乐的凤凰。
“你是谁?怎么能听到我心里的话?”
小仙童轻蔑的笑着,“这是桃花源,没人能说假话的。如果有两个人在这里,彼此都可以听到对方心里的声音。”
烬双微微皱眉,“怎么可能?太子殿下从未对我说过!”
仙童摇了摇头,“他并不知此事,姑姑不许知会于他。”
烬双站起身来,“姑姑?你是说?”
仙童眼睛微红,提起手中的水壶,给周围的孔雀凤翎花浇水。“姑姑已经走了。”
烬双抿抿嘴唇,“那你为何说,我撇得清楚?此事,本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啊!”
仙童抬起头,有些生气,“怎么没关系!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和太子殿下纠缠不休!”
“可是他们早就不在一起了不是吗?她难道是因为吃醋跳了诛仙台!”
烬双急地小脸通红。
仙童含着泪,指着烬双的小腹。“还不是因为你有了太子殿下的骨肉!”
说完,烬双愣在原地,小仙童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幻现走了。
大大的眼睛里,微微颤抖着泪光,紧紧攥住拳头,烬双心里的感觉,突然之间变得复杂起来。
原本,她以为,她是在吃一个故人的醋,她还不断尝试开导自己,希望自己不要再这么敏感。
难道,她的一句话,即使不是真的,只要是关于太子的,都能让那位四界第一的女上神,感到心如死灰,所以才从诛仙台上一跃而下?
心扑通扑通地跳,烬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白依凤真的是燃渝心头挚爱,燃渝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她?
心火烧火燎地,烬双不敢等,一个幻现,跑出了桃花源,去找燃渝。
咚咚咚,咚咚咚。
烬双焦急地敲着门,光洁的额头上冒着汗,连红嘟嘟的小嘴都微微哆嗦。
许久,无人应。
门口的仙子说过,自打那日烬双出了凤凰宫,殿下就再没有出宫一步。
燃渝在里面,为什么不开门?
高高扬起手,如砸门一般,烬双想要再敲。
可是,她的手突然停住了。
她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让燃渝知道白依凤有可能是被她刺激,跳下诛仙台的?
对,不能!不能让他知道!
烬双泪光闪闪,咬着红唇,一声不响,停在空中的手,颤颤抖抖,微微回收。
反正白依凤已经救不回来了,我对燃渝的爱,不会比她少半分,即使愧疚,那就让烬双一辈子背着这种愧疚就好,她不要因为别的女人离开燃渝。
手,就要收回来了。
烬双微微垂下眼睑,微微侧身,准备离开。
突然,门开了。
里面伸出一只着白衣的手,雪白的臂,有力的腕,抓住烬双的手,便将她拖进了寝殿。
扑通关上门,烬双来不及反应,燃渝一张放大的俊脸已经贴近在眼前。
剑眉狭目,长长的睫毛像女人一般柔美多情。脸颊微红,俊目半睁。
燃渝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紧紧地压着门框。一只手拦住烬双的腰,微微凑近。
近了,更近了。
烬双向后一缩,轻轻抵住如猛兽般靠近的燃渝。狭长的目微微颤动,醉醺醺的双眼透着些许疑惑。
烬双的鼻子微皱,“殿下,您醉了。”
撑着门的手,轻轻抚上烬双精致的下巴,微微上提,四目相对。
“我没醉。倒是你,你怎么了?”
烬双躲开燃渝炽热的眼神,“我很好。虽然远不及你的凤姑姑。”
燃渝一愣。“已经很久没人敢在我面前提她了。不过,过些日子,我下凡一趟,去陪陪她。父神替她留了一缕魂魄,已经附在一个凡人身上,不出百年,她的身子恢复了,便可以回天宫了。”
烬双眨眨眼,“那让她恢复便是了,你去干什么?”
燃渝在烬双的脸庞落下点点一吻,“去做我即将要和你做的事。”
烬双红了脸,怒目圆睁,“你!”
来不及再多说几句,燃渝已经用最温柔的方式,堵上了烬双的红唇。
燃渝是醉了,醉了以后的他,才可以像现在这样,用真实的爱,爱心里的人,不需要想他们之前的亏钱,不需要想他们之间的仇恨,不需要想所有不愿想的事。
只要此刻,我们都在彼此的怀里,很幸福,就够了。
你死我活还是不共戴天什么的,留给永远不会来的明天。
面具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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