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翻了几下开关,都没有什么反应。自从搬到这里以来,从未停过电。
我叹了口气,“这年头,人倒霉起来,怎么就没个完呢?”
正巧,之前买的这个应急灯,派上用场了。
我手里的这个灯,和一般照明的灯并不同。它有很高的分辨率,很多特殊工艺的制品,可以用这种灯来区别材料的不同。
我是从一个面具艺术家那里知道这件事的。这种灯早年都是制作面具时必须具备的,匠师会用很多不同的色彩勾勒面具的图案,有些地方还需要材料的叠加。
他告诉我,如果想要确实证明雪子是继承了井川家族的面具制作精髓的话,这个灯,是非常好用的东西。
时间不容耽误。正好也停电了,我出门上车,直奔会馆而去。
档案室值班的同事给我找出了当时的证物,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一桌子的面具。
我看着两边分类好的工艺品,打开手里的灯,放在中间的圆桌上,两边的面具,都没有颜色的改变。
我看了看手表,按道理,是要五六分钟左右。
我一直等了十多分钟,都没有变化。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树脂气味的差别,仅仅是巧合?
我坐在房间里,看着两边的面具和中间的灯。敞亮的大厅,会不会这个房间本来的灯光对结果有什么干扰呢?
我起身关上灯,只留下圆桌上的鉴别灯。
为了避免窗外月光的干扰,我把窗帘也拉上。
我回到沙发上,身后的高聚焦相机,已经对准了现场的一幕。
明亮的灯光,照在两边桌子上数以百计的面具。上面的色彩,有的明亮,有的沉重。
似乎是在,记录什么一般。
我看到有些面具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同,再近些看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先看到黑色,再看到紫色,彼此之间的颜色,渐渐地我的眼睛也有些不舒服。
我想起之前松岛清沐所说的……
五年前,雪子的眼疾突然加重。
按照清水翎户的证词,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在井川家别墅的后苑,见到了本应该死了五年的凉子。
我仔细地回想着。
这一定不是巧合。
这种用来制作面具的树脂,非常稀有,很多人都对这种树脂是不耐受的,会产生眼睛的过敏反应。
雪子也不例外。
但是她从小就生在面具世家,为什么会突然不舒服呢?
……
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年轻时在海外的井川隽夫,根本没有掌握井川家族面具的真正秘密。
从面具上也可以观察出来,他所作的之所以价值不高,是因为根本就是赝品。
里面没有树脂的成分。
也就是说
雪子在五岁那年,接触到了树脂,并且,很有可能,凉子也知道这件事?
这里就是问题所在。
凉子人呢?
她肯定和井川隽夫还有雪子生活过一段时间,至少在雪子四岁左右,也就是拍下那张我们看到的不全的照片的时候,她还是在的。
所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井川隽夫从高处跌落谷底,在自己所爱离开后,仍然会在照片里流露出那般的幸福。
因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那时那刻,都陪在他身边。
松岛清沐还说,雪子五岁那年,井川隽夫的情绪出现了很大的落差。结合清水翎户总是看到井川隽夫在后苑喝酒喝到天亮,这证词是基本可信的。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凉子,一个是雪子。
难道,凉子在那个时候,就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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