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美智子的一些东西搬上车,和同事们说了再见,没有等到日理万机的总探长,于是我们上了车,朝长桥的方向驶去。
路过监管署的时候,我回想到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千藤百慧的样子,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有些让她过于舒服。
因为我在金河的侦探证明还有三天的时限才会过期,我让美智子把车停在监管署的门口,进去看望一下这位老朋友。
狱警看到我来,十分惊讶的样子。
“探长您?不是已经被……”
我笑了下,“千藤百慧的情况还好吗?”
他点点头,“可以说非常好了,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正常地交流了,而且,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走进大厅,看到千藤百慧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着我。
她冲我有些得瑟地摇着手中的药,我隐约可以看清上面的字,是治疗心脏病的。
我心里很明白,她通过这种手段,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变的不一般,然后躲过了很多筛查。
野藤峻山是操纵这一切的人。
可是我没有证据。
……
我坐在她面前,看着她满面春风的样子,顿觉人道无常。
千藤笑着,“听说探长您,好像被流放了吧?”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唉,你说说,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要不是当初你们根本就没有查仔细,硬是说我那可怜的女儿走了,我能落得这般下场吗?”
我看着她那双动容的眼睛,好像真的信了她是个好人。
“看来,千藤小姐,精神恢复地不错。多巴胺的味道,很好吧?”
我淡淡地说到。
她的脸,很快凝固了。
随机恶狠狠地看着我,“探长,您实在管的太宽了些!从前我们金河酒馆地小福薄,从不期待什么人尊重,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慢慢地凑近她。
让她可以从玻璃窗里,很清晰地看清我这张无比正直的俊脸。
“我虽然离开了金河,但是在众多的备选里,我选择到哪里去,你知道吗?”
她冷笑了一声,“流放到哪里,不都是那样?”
“长桥镇!”
她听到我说起这个地方,愣住了。
眼神里有些簧乱,但是在着力地掩饰着自己。
我很清楚,长桥作为一个面具的发源地,与井川家族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保护住最关键的证人,然后不断地寻找证据。人的一辈子有不到一百年的时间,我不觉得,一百年里,我还抓不到罪犯,找不到真相。”
千藤看着我的表情恶狠狠地,“您一定要把我逼到这种程度吗?”
“谁逼谁呢?谁派人去跟踪我的?如果我有时间,现在派人的野藤峻山先生,已经可以进到这里来,和您共享天伦之乐了,不觉得吗?”
我说话从未如此尖酸刻薄过,我都觉得我现在的这样一副嘴脸真是恶心。
可是比起她曾经对雪子的伤害,把那么小而善良的孩子逼成了那个样子,我很清楚,我做的很对。
她明显愣了一下,目光扫到了远处的摄像头,嘴角闪过一丝很不明显的笑容,“你有的时候,还真是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
我起身,准备走。
“是你藏起了她,对吧?”
千藤百慧声音很低沉,低沉到只有我和她可以听到。
我没有回应。
“我实话告诉你,我养她十年,对她的脾气远比你要清楚。这孩子的心肠,比石头还要坚硬。不是我不爱她,只是谁都不可能抱着一块冰,妄想捂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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