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松岛太太最近的手术很多,接触的人也多,我们恐怕要留有足够的时间,明晚7点就要开例会了……”
我瞥了一眼车上的表,凌晨一点半。
“困么?不困的话,现在去?”
美智子点头,“好,我没问题。就是……组长你是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很累……”
“我还好。”
在出小区的时候,我和总探长打了招呼,没有随大部队一起回去,直接去了会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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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会馆医院恍若白昼,这个和死亡赛跑的地方,每一天倾吐着不同人的爱恨,为离别划上句号。
值班的护士把松岛清沐最近所有的手术和患者记录都拿给我们。眼科的很多医生和护士听到她已经遇害的消息,非常难过。
“松岛医生是非常善良的人,一直对自己的病人很负责也很耐心……”护士眼睛红红地跟我们说。
我翻看了满满十几页的手术记录,让美智子用记录仪拍给了调查科的同事。
他们收到后会尽快核实这些患者的身份并进行走访,看是否有冲突的可能性。
护士还和我们说了一些她觉得很奇怪的事情。
“大概是几个星期以前,松岛医生预约了一个耳蜗修复的手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那天我值班,看到她带着一个孩子去了手术室,问她的时候,只说是亲戚……”
我回想起刚才送雪子走的时候,她的耳朵,确实是没有带助听器。
看来,是松岛清沐带她做了手术。
“几个星期前?”美智子疑惑道。“那不就是,组长出事的时候吗?”
我感受到美智子看着我侧脸的目光,点点头,“差不多,是那时候。”
“当时,组长您是在金河酒馆的后门,看到了一个很像雪子的人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松岛太太就撞到你了?”
美智子持续的追问。
我没有回答。
雪子就是哑巴本人,这件事,调查组的人迟早会知道。
而且,哑巴是目前清水翎户一案,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把松岛清沐撞到我,和她想要庇护雪子这些线索全部串联起来,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
清水翎户死于雪子之手,而且有松岛清沐的帮衬。
明晃晃的证据,得出了一个如此黑白颠倒的结论。
现在我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即使检验科的同事鉴定出了自行车和面具上的指纹是出自同一个人,也不能很快地锁定在雪子身上。
他们没有得到明确的雪子指纹的途径。
……
我和美智子把有用的材料封装好,抱上车。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美智子迟迟没有上去。
我看了她一眼,她今天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有东西忘记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绕过车往驾驶座走去。
“组长……”她喃喃地喊住我。
我顿住脚,听她想说什么。
美智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酸酸的味道,“您昨晚,是去了机场,送走了什么人吗?”
我深吸一口气,难道她知道我偷偷送走雪子了?
夜晚的风很凉,吹起美智子的头发,丝丝凉意也没有让她眨一下眼睛。
她总是看我很准。
“没有。”我躲开她的目光,冷冷道。
“我看到您的车去机场方向了!”
“一条路可以有很多出口,你怎么知道我走哪一条?”
一向说话很细致、很温和的我,今天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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