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末在距离左一一并不是很远的圆凳上坐了下来,翻开左一一扔过来的佛经,眉眼里涌出的色泽依旧淡然无波,一页一页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翻看着。
末了,过了好长一会,渡末给左一一解释道:“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左一一就在杜牧那句‘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那句话中凝起了眉头:“那皇贵妃心,动了么?”
渡末笑着搁置下了手里的书籍,面上端对的仍旧是独属于他的坦率与真挚:“那要看皇上了,皇上动,臣妾就动,皇上变,臣妾就变;皇上让臣妾动,臣妾就动,皇上让臣妾变,臣妾就变。”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什么话题,渡末看似回答的很真诚很直率,但是事实上却从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她的问题。
所以说,左右而顾的渡末,怎么可能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直白坦率?
反正,她是不信他的,从一开始就不信,只不过暂时找不到他的出错跟目的就是了。
对于渡末的左右而言其他,左一一现在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了。
接触的多了久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渡末不想说的,她是没那个本事撬开他的嘴巴的。
既然如此,索性晾着他去。
然而,这次冥渊的反应就出乎左一一意料了。
因为冥渊不光没有一如既往的无视渡末的存在,反而接话道:“许是这儿地小,皇贵妃的心又太大,没地儿施展,暂时转不动。”语气里的冷嘲热讽不要太过于明显。
原本冥渊破天荒的说渡末看得懂佛经的时候,就已经很让左一一吃惊了;如今冥渊又说出来这番话,左一一那个我勒个去的小心肝呐!
如此看来,这个渡末着实不简单呐!
因为冥渊明显就是话中有话啊!
更让左一一觉得惊诧的一逼的是,一向能言善辩的渡末,这回在冥渊跟前,竟然沉默了那么一瞬。
即便只是沉默了那么一小会,已经足够左一一发现不同寻常了。
要知道以往的任何时候,不管她说什么,渡末几乎立马就能将她的话给堵死。
这回,居然在冥渊看似玩笑的揶揄之下,居然沉默了那么一瞬。
再有,渡末的沉默在左一一看来是吃瘪。
可不就是吃瘪,估摸着是心里真的有鬼,所以才会被冥渊堵的一时没了言语。
过了那么一会,渡末才扬着他那惯有的温温润润:“难得这么些天,尊主大人终于看得到我的存在了。”
冥渊便就不说话了,视线停留在渡末面容上,唇角丝丝点点的笑意尽显讽刺。
那一抹浅淡的嘲笑,似乎再嘲笑渡末的不自量力,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嘲笑。
冥渊突然不吭声回话,左一一清楚冥渊不是说不过渡末,而是懒得搭理他了。
要说冥渊这张嘴,她更是佩服,通常都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谁都能被堵死。
就好比能言善辩的渡末,遇到真正犀利毒舌,巧言善辩的冥渊,也只有靠边站的份。
不过,看到渡末被堵,她觉得有种很是畅快的感觉: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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