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你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吗?”涂灵娇也对香雪海的死略感惋惜,她这样一个烈性果敢的女子,竟这样香消玉殒。
但立场不同,韩非夜此刻不杀她,他日难保不会被其所杀。
“错?”秦宿阴鸷一笑,英俊的面上却结着薄冰,“世人视我如蝼蚁,我的族人欺凌我,我的父王瞧不起我。可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爱的人,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是这个冰冷令人作呕的老天,我从不信命运,我的母亲身份低贱,我的血统不纯,这又如何?如今我是乌金的王,未来我将是这十方城池的霸者!”
“秦宿,你还不明白吗?”涂灵娇指着他怀中早已没了气息的红衣女子,哽咽道:“她们,都是为你而死的。因为你的欲望,你那可笑的权利欲望!”
“娇娇,无需同他多言。”韩非夜将涂灵娇护在身后。
“阿宿,你可有事?”自房顶落落下来一人,是沧孤城。
他看了看秦宿怀中的香雪海,心中了然,叹道:“香雪这孩子。”
“师傅,我输了。”秦宿的声音颓靡,望着怀中的人道。
“阿宿,快跟师傅走。我带你杀出去。”
沧孤城想要拉起他。
秦宿将香雪海轻柔抱起,远远对涂灵娇道:“或许你说的对,她们的确都因我而死,但我所想,你不会明白。”
沧孤城带着他轻功飞上屋檐,消失在檐后,茴之想要去追却被韩非夜阻道:“不用追了。”
“少君,若留他性命恐后患无穷。”茴之急急道。
“师傅同沧孤城交手,却放了他回来。想必也是希望我放他们一马。”韩非夜收剑入鞘,淡淡道。
“徒儿知我。”北堂渊从假山后转出,捋着胡子微微一笑。
“北堂师傅,你没事吧?”涂灵娇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发现北堂渊丝毫未损,放心了些。
“我没事。”北堂渊看着涂灵娇宽慰一笑。
“少君!”
茴之一声惊呼,涂灵娇转身时只见那道欣长身影倒下的瞬间,她接住了他。
“韩非夜!你怎么了?”
失去意识前,他耳边传来涂灵娇惊慌失措的声音。
再醒来,已身在榻上。
方睁眼,涂灵娇便焦急地扑上来:“韩非夜!你终于醒了。”
“水。”韩非夜只觉喉间干疼。
涂灵娇急忙转身去倒了杯温茶,又将他轻轻扶起些,将茶杯递到他唇边喂下些温茶。
“非夜,你可是醒了。”
端月蓉拨开珠链进来。
“母亲。”
韩非夜颔首示意。
“你整整昏迷了三日,可吓坏我们娇娇了。”端月蓉的手搭上涂灵娇的肩佯装责怪道。
“我昏迷了三日。”韩非夜微讶。
“嗯,邬若说你是劳思过度再加上骨伤未愈这才昏迷了。”涂灵娇点点头道。
“让你担心了。”韩非夜望着她,此刻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而这种感觉从前未曾有过,他知道,这一切均是因她。
“既然你醒了,那三日后的婚典也可如期举行了。”端月蓉轻舒了口气道。
“什么婚典?”韩非夜讶然道。
“这个…”涂灵娇面上一红,不知如何说出口。
“傻孩子,自然是你和娇娇的婚典。”
端月蓉掩嘴笑道。
“这么仓促?”他更是疑惑,且不说自己昏迷了几日,但若今日未醒呢?…难道是。
他眸色一深,微微挑眉道。
“冲喜?”
“也不全是,你曾说过要风光再娶我一次,我只是想,只是想...不过如今你醒了。”涂灵娇又羞又窘,不知如何解释。
韩非夜望着她,声如幽泉清冽透彻,眸深似星海,里面藏着数不尽道不清的缠绵。
“如今我醒了,大婚如期,你我不会再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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