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问过她,“后悔吗?”
她不悔的,她的命都是那个人救的,用两条腿换他的儿子生还,很值得。
当初如果不是那个人顶着余震的风险,不顾部队撤退的命令坚持要挖她,她早就死在那片废墟里了。
“汪~呜呜~”
阿肆敏锐的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用大脑袋安抚的往叶棠怀里拱。
“知道了。”
叶棠起身拿起板锹,开始填坑。
扛着板锹回到小土房时,已经是凌晨了。
将自己往炕上一扔,叶棠叹了口气。
太麻烦了。
她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处理后事。
半夜挖坑埋自己。
怎么想怎么毛毛的。
*
夜半,
阿肆猛然从地上翻身爬起来,几乎同时,叶棠也一个翻身滚落到地上。
一人一狗,四目相对。
阿肆乖觉的没有发出声音,叶棠侧耳倾听屋外声音。
“老大,砂月就在这里”
“嗯。”
叶棠薅了一把阿肆的头,抱起炕上的电脑,转头悄声朝墙角堆积的柴火堆挪动。
阿肆得了示意,也安静的跟着主人,匍匐前进。
*
屋后几百米处的玉米地里,叶棠将立在地里的玉米秸秆推倒,露出一辆满是灰尘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改装越野。
“汪汪~呜~”
见到这辆车,阿肆似乎很兴奋。
不等叶棠动手,就已经抬起前脚拨开了车门,跳上副驾驶位置坐好。
等车子离村进入城镇,叶棠才按下了车内的通讯系统。
“喂?这大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呼小爷!”
这大少爷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叶棠懒得纠缠。
“新辽市,明河村,帕因出现了。”
丢下这句话,便不耐的切断了链接。
她的这辆车可以和部队直接取得联系,当然不是那种常回家看看的联系,只是做个以防万一罢了。
如果帕因来找她,她可以及时向组织报告帕因的行踪。
倒也奇怪了,来到明河村的这两年,她一直没机会用到。
她死了,换了个身份,反而用上了。
当年她救了小少爷折了两条腿,也废了这些年让部队最为头疼的国际犯罪团伙头目帕因的一只眼睛。
不管她退伍与否,只要她活着,帕因对她的追杀就结束不了。
帕因国际犯罪十几年间,一向行踪不定,难以捉摸。
她们也有过几次短暂的交锋。
第一次是她18岁那年,初次出任务,不知道死为何物。
以心脏擦过心脏的代价,打了帕因右腿一枪。
她抢救了一天一夜保住一条命。
帕因也一个月没有进行犯罪活动。
她觉得挺值的,可战友都觉得她是疯子。
帕因已经好多年没受过伤了,她第一次出任务就伤了他的腿,生死边缘走一遭怎么了?
此后两年,她和帕因杠上了。
有关他的任务她会拼命争取,每次遇上她就算折了货他也要伤到她。
他俩没有相爱,只有相杀。
他是最大的犯罪分子,捉住他是曾经她作为一名军人的梦想。
她以一个毛孩子身份伤了他,估计报复回来是他的愿望吧。
最后一次真正意义的对峙,就是他利用救命恩人的儿子留下了她两条腿。
而她在火光中丢出一枚匕首,戳瞎了他一只眼。
他已经两年没有出现了,她居然以为他放弃折腾她了。
现在看来不过是他这才刚刚抽出时间吧?
据说这两年他可没少对帝国军方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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