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身后,许许多多的宫人相随,低着头在前厅外面侯着。
荀礼无奈地看了那少年一眼,将桌子上面的热茶捧了起来,用嘴过了一道那茶的热气之后,这才饮用了一口,向着那少年问道,
“不知帝后,所来为了何事”
少年看着那荀礼脸色发白,眼眶下方却仿佛笼罩了一片乌云一样,眼瞳虽然依旧明亮,可眼白附近却聚集了许许多多发着青色的血丝。
少年不答,反而是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说道,“荀大人身体看起来欠佳”
荀礼皱起了眉头,
“臣的身体,就不劳帝后”
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苏长便打断了她,“莫非荀大人以为,陛下是因为所谓栏山移坟的事情便让荀大人回家歇息?”
荀礼看着苏长许久,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臣如何又不知陛下苦心呢?这几年随着陛下征战,操劳许久,身体的确有些不如以前”
苏长却好笑地说到,“既然荀大人知道陛下苦心,如何还在休息日子里接着看折子,还让人松进宫内,让陛下可无奈了许久”
荀礼没有继续看向苏长,反而喝了口茶,
“是陛下让帝后来游说臣?”
“不是。”
看见荀礼一脸无语地转头看向自己,苏长笑了笑,说道,
“自是有事情想同荀大人说”
“何事?”
“栏山之事”
荀礼皱起了眉头,“事关先帝遗骨,我多次上奏,陛下都不肯松动口风,让先帝回京安葬,恐怕事难为之”
苏长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在陛下心中恐有症结之前,陛下在睡梦之中,竟无声呼唤先帝名号”
荀礼微微一怔,看着苏长,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什么场景,眼睛竟然湿润了起来,等了数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苏长还在看着她,她有些难受地将袖子抬起,擦了擦自己那湿润的眼眶,遮蔽住这短暂的丑态,说道,
“先帝之事,陛下也是在怨,怨恨如此,怨的却不是先帝,怨的,却是她自己罢”
“陛下向来觉得,这天下善作皇帝之人,应当是先帝,而不当是她。如此多年以来,陛下一直以为先帝凭母女之情,以命换命,是她本人欠了先帝,却无处可还了”
苏长也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却依旧笑着,看向荀礼,
“荀大人,此间事,既是为了陛下,我有方法可化解,只是需要荀大人配合”
荀礼擦了擦眼泪,说道,
“帝后所命,莫敢不从”
“不用如此严谨”苏长摆了摆手,却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露出的却是一个散发出奇异香味的丹药。
“帝后,这是?”
苏长笑了起来,
“计划第一步,荀大人先将身体养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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