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村绯雨好像做了一个沉沉的梦境。
梦里她好像看见了苏长那道被白色卷发覆盖的背影,梦见他一个人走在毒雾弥漫的狭窄走廊里,梦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碰见了那道绿色光芒充斥着的人影。
而自己紧紧盯着那道背影,奋力地向伸出手抓住他,可那道幽深的走廊似乎在一瞬间无限延长,拉着苏长的背影迅速地远离了自己。
“诺顿!!”
宫村绯雨带着愤怒,惊慌,恐惧的声音伴随着自己已经完全伸出的手掌,向前方的身影大声呼喊道。
不要...自己不要失去他...失去自己唯一的光....
她慌忙间伸出自己的手掌,同时也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前不再是自己印象里面充斥着浓烈毒气的狭窄走廊,也没有了那道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
而是一道没有亮起的吊灯,和装修略显富丽的金色壁纸包裹着的天花板。
而明亮的阳光从一侧泼洒而入,毫不自私地抹在房间内部所有面朝它方向物品的表面上。
宫村绯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舒服丝绸的润滑感和自己身下完全凹陷下去的弹性床垫都在提醒着自己,“宫村绯雨,你已经不在那艘飞艇上了...”
宫村绯雨却丝毫没有贪恋床上的舒适,急急忙忙地想要坐起身子,看向四周有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可刚刚挪动自己的手臂就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让自己被迫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低头看去,自己裹在被褥之下的身体被许许多多散发着奇怪药草味的绷带包裹,再往下些,甚至还可以明显感受到几块硬硬的木板夹在自己腿上。
她重新躺回了原地,神色有些呆滞地望着上方又重新进入视线的天花板。
不难分析,自己已经从飞艇上的灾难中被救出来了...
可..诺顿呢?
“绯雨大人!你醒了?”刚刚还没动起一点念头,从自己难以转头看见的房间一角,一道熟悉的男性声线如同宫村绯雨的福音一样传来。
不是苏长的声音又是谁的呢?
“诺顿....”宫村绯雨的声音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欣喜,却发现自己无法转头第一时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又只能闷闷不乐地提醒对方赶快过来让自己康康。
坐在一旁椅子上刚刚休息一会的苏长凭着对宫村绯雨的深刻认识,竟然读懂了此时此刻少女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地坐到了她的床边,直视着她那双从纱布中间露出的黑色眸子。
“诺顿....”又是一样的单词,可这次苏长又听出了其他不同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快拿手过来给我摸摸。”
转头看向自己身下从被窝里伸出来的穿着薄薄一层纱布的白皙手掌,有些迫不及待地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垫,发出不大也不小的声音,提醒着苏长的注意。
“好啦,受了伤就安心待着,别搞怪了。”苏长无奈地笑了笑,对宫村绯雨提醒道,却还是把手放在了宫村绯雨伸出了的手掌上。
因为受伤而无法扣拢的手掌被他反扣住,又轻轻捏了捏,让宫村绯雨的眼神也变得安静不再躁动。
嗯?好像就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了,只是一个病号和一个男人,隔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握住了彼此的手而已。
可窗外微风吹入房间,却好像被这样默契的一幕所触动,带着祝福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俩,又默默地带着祝福从另一边的窗户逃了出去,把这样安静的时间留给了两个人。
宫村绯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苏长也待着他身边守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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