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对我十分苛责,老太太也对我不好。所以,我才打算一走了之去找父亲,岂料遇上歹徒,便被掳掠到了庙里,而后……”
蒋招娣想起那晚的事情,狠狠地皱起眉头,对秦尧的语气也没了方才的平和:“总之若有人暗中跟着我,也必定是蒋家的人,若是他们的人,蒋翰林也不至于至今还在四处找我。”
如果是其他人还好,但是蒋翰林,可不是什么好小孩!
蒋招娣说的倒是没什么不可信,毕竟一个甚少出门的农家女子,与他人结下的恩怨也着实有限。
李家母女自从那天被吓走之后,就再也没找上门来。
反倒是从李大婶无意之间泄露的信息当中,李耕奉命与各地线人接头得破位频繁。
一连半月,蒋招娣也没怎么出过门,王泗除了为蒋招娣给东巷口的高掌柜送信之外,闲着也是闲着,那涮恭桶的事情便又落到了他头上。
直到这日,蒋招娣亲自找了秦尧一趟,说要王泗一同走一趟“远门”。
所谓远门,其实也就是比去城里多了两个时辰的路程。
秦宅所在的村落居云州城以南,而蒋招娣要去的地方恰在云州城出北城门不远处。如此一来便要自云州城南门入,横穿云州城之后自北门出。在这寒冬中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白昼。
王泗驾着马车穿行在云州城中,解开水囊时忽然发现晨间起来忘了盛满水囊,便在途径一家茶肆时停了下来,打算让店家充了水囊再走。、
他们的马车不算大,外表更是灰扑扑的不起眼,停在茶肆旁边也没人注意。于是茶肆之中的攀谈声便接二连三地传入蒋招娣耳中。
“你们听说了,蒋家的大小姐昨日在家中突然暴毙了!”
“蒋家?是那个山上的蒋家?老太太原本的大户人家,出来自立门户的那个?好好的大户人家,姑娘怎么会暴毙?”
“嗐,谁知道呢,这些有钱人家哪里会同我们小老百姓这样的简单,我听说这些人家的后宅水深着呢……”
“我可听说那蒋家小姐是因为偷了人才羞愤自尽的!”
“哎,可我怎么听到的,是蒋家小姐的那个继母为了争夺家产才害死了她呢?”
听到这两句话后整个茶肆骤然一静,而后便轰然炸开了来,纷纷围住最后说话的那两个人打听起来。
那头王泗充了水囊走出来,听着一路的议论心头颇不是滋味,他急忙把车驾离了这处,待得出了北城门,却仍旧听不到里面的一丝声响。
王泗未免心下不安起来,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蒋招娣:“姑娘,已经到了。”
马车里头的蒋招娣陡然回神,她低头弹开手中已经被自己捏成碎渣的糕点,神色异常平静:“往前走百米便是西南宋氏在此处的别庄,别庄西侧有一面墙正对着一棵的梅树,劳烦在树下替我挖两坛子过来。”
“挖坛子?”王泗愕然,没想到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两个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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