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放在腿侧的手轻微颤抖着,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要追着她来伤害呢?
她抬起头的瞬间,忍了很久的眼泪掉了下去,砸在了地上。
“小喻医生,你说为什么呢?”
喻疏白撑着嘴角,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下,“没事,未来都会好的。”
“是吗?”可是为什么她都不相信呢?
“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还是上上辈子”
话音未落,梁墨只觉得后背有了一股力量,将她拉了过去,脸撞在喻疏白的胸膛上。
喻疏白的手磨着她的肩膀,哄着她:“不是,不是,阿墨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做坏事呢?是他们在做坏事,这不是你的错,也不该成为你的罪过。”
怀里的人没了声音,他看过去,梁墨累得睡了过去。
情绪起伏,更是累人。
喻疏白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似乎在哄着她睡得更沉一些。
也许是喻疏白的怀抱太有安全感,梁墨到了第二天才醒。
“醒了?”青色毛衣白色休闲裤的喻疏白正端着刚熬好的粥走了进来。
梁墨揉了揉头,看向了一旁的闹钟,已经七点了。
“你怎么没叫醒我?”刚睡醒,嗓音糯糯的,惺忪地揉了揉眼,“沈穗自己待在那里挺不好的。”
“没事,我昨天把她劝回去了,今天六点她来接我的班。”
“那你还不抓紧休息,还给我熬粥。”
喻疏白痴笑着,“我在医院睡过了,不累,以前忙惯了,不觉得累得。”
梁墨把碗接了过来,白瓷的勺子碰到碗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抬头看向喻疏白,刚想说什么就被喻疏白打断道:“阿遂现在恢复地很好,你放心,虽然几块碎玻璃扎了进去,但是很幸运地是没有伤到脑组织。我来的时候有苏醒的征兆。”
“那就好。”她满脸疲倦,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梁墨把碗拿了过去,回头跟他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阿遂。”
“我陪你吧!”喻疏白有些不放心,将她手里的碗拿了过来,“走吧,我跟你去我也放心些。”
“这不用。”
最后喻疏白没有犟过梁墨,乖乖地躺在床上。
不过,并没有像梁墨嘱咐的那样休息,反而是查起了苏兢出狱后的动态。
既然是苏兢指使的那两个人,那她的意图是什么?她还在帮她喜欢的人做事情?
梁述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藏在背后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兢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梁述?
喻疏白细细推着他们之间的联系,好像确实有一根线连在他们身上。
不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梁墨拿着些小橘子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了梁遂已经苏醒,而沈穗正在喂他粥。
“不进去?”
身后突然想起来一个声音,梁墨转身过去,“南医生。”
南初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王医生让我替他来查房。”他看着闷闷不乐的梁墨,顿了顿说道:“要不,去那个座椅上坐着聊聊?”
梁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好啊!”
“怎么了?不好喝吗?”沈穗看着梁遂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些紧张地问道。
嘴唇苍白的梁遂摇了摇头,“好喝。”
“那你多喝些。”
喻疏白把她赶走之后,她回到家里也睡不着,干脆按着电脑上的法子熬了碗补脑的汤。
因为第一次做,掌握不好咸淡,还真怕不好喝。
但是她盛出来特意尝了口,还可以。
“阿遂,你是失忆了吗?”沈穗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认识我了?”
梁遂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怎么可能?”他失笑道,“当时很危险,你不应该冲上来的。”
她还敢推那人,真的是胆子大了。
沈穗垂着眸子,有些自责,“那个酒瓶子差点就砸你脑袋上了,对不起啊,是我没用,给你拖后腿了。”
他因为保护她,束手束脚的,让本来就没有多大胜算的他被打败地更加快了。
“你嘶”喻疏白起身过猛,碰到了伤口。
沈穗连忙放下碗看了看,“怎么?你慢慢的啊,忘了你头上有伤吗?”
“没事。”
“好,你想做什么慢慢说,别着急。”
梁遂揉了揉头,“嗯,怎么可能怪你呢?你怎么没用?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个酒瓶子硬生生地砸我脑袋上我还有能这么聪明吗?”
“噗”
看着沈穗笑了出来,梁遂心里倒是少了一个大疙瘩。
“姐姐呢?”梁遂有些失落,他受伤了姐姐都不来。
“姐姐昨天去了警察局,喻大哥说姐姐昨晚辛劳过度睡着了,明天再来。昨晚就是喻大哥守得你。”
梁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也回去休息吧,累了一晚上了。”
他其实知道,熬这么一碗汤最起码也得两个小时,更别提昨晚她是多晚回去的了。
“没事,我还可以,不太困。”
毕竟已经困过去了,现在看着他精神了一百倍。
“那你再喝点?”
梁遂笑着点了点头。
在不远处的休息椅上,南初看着脸色苍白的梁墨不禁笑道:“你这个样子出去都可以说你是病人了。”
“我其实还挺希望里面的人是我的。”
她其实就是想不通,那些针对她的,不喜欢她的,为什么总是要伤害她身边的人,而不是她自己。
猜出了她心里想的,南初说道:“可能你对于那些针对你的、不喜欢你的还有用处,所以他们只能伤害你最亲近的人来刺激你。”
梁墨嗤笑道:“那还真够伤心病狂的。”这句话很走心了。
“所以你要反击啊!”南初拍了拍她的肩膀,“与其被动等待,倒不如猛然反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猛然反击难道不是更会陷入他们的算计中吗?”
“所以要在猛然反击的时候提前遏制住他们张开的喉咙。”
“在反击前遏制住?”她眼神飘离地重复着这句话,好像悟出来了什么。
“对啊!”
梁墨笑了笑,“谢谢你啊南医生。”
“不客气!”说着冲她摆了摆手,进了梁遂的病房,不久后离开。
在窗前站了很久的梁墨双手抱胸,眼睛里细碎的光在一点点地消失。
“姐姐?”沈穗喊出声,病房里的人闻声挺直了背,偏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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