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疏白跟你说了我来的意图。”
“是说了一些。”
他放下杯子,两只手交叉在了一起,来回搓动着。
“其实说起来挺惭愧的,作为许砚的亲生父亲,没有做到父亲的义务,让他流浪十几年。接他回来,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就像是个工具,小小的孩子要陷在这种漩涡中生存。”
梁墨点了点头,许砚的命运确实很不好。而许封作为一名父亲而言,确实失职。
“最近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还会传出嘶吼的声音。”
“这”梁墨下意识看向喻疏白,又连忙将眼神从他身上移下来,“可是,许砚生病了应该去找医生,叔叔找我,是不是没有什么用?”
“不,墨墨,叔叔知道让你这样做会有些为难你,但是许砚喜欢你,也许只有你才能开解他的心结。”
“叔叔,你可能不知道,许砚的心结不是我,是蒋家。”
提到蒋家许封立马变了脸色,梁墨不解地看向喻疏白,只见喻疏白也沉下了脸色,他解释道:“刚才得到了一个消息,蒋老爷子和蒋夫人双双遭遇车祸去世。”
“啊?”梁墨心猛然一沉,怎么可能?明明还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查到什么原因了吗?”
“另一辆车的司机醉驾。”
有这么简单吗?梁墨沉默着,她原来以为,自己回国后会是第一个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的人,可是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没事反而是她身边的人,接连出事。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道理?
“听说蒋家想要回国隐居,在去的半路上出的事。”
梁墨缓慢地抬起头,“真的只是醉驾吗?”
喻疏白眼神里明明告诉着她不可能,可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他只好点了点头。
“我记得上一个案子蒋家突然不让查了,就是他本来知道了伤害她女儿的人,但是他不好直接表明,只好希望我们来查,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是后来呢,那家人还是断了他的希望,甚至连后路都没给留。”
“蒋老爷子知道的事情太多,别人会灭口也是合乎情理。”
知道的事情太多?梁墨的耳边一直重复着这段话,他突然想到了许砚的变化,又想到了蒋思思死时的场景。
她面色惨白地看向喻疏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许砚岂不是很危险?”
许封拧眉,“这关许砚什么事情?”
“许砚知道背后要害我的人是谁,他知道那人的秘密,而现在许砚的状况,恐怕就是受了背后那人的圈套。”
梁墨有些慌张地抓紧了喻疏白的手,“对,就是这样!许砚在和那人见面的时候一定做了什么交换!现在他违反约定,所以那人想着灭口!但是那段时间一直是蒋思思陪着,所以一开始的他们并没有打草惊蛇,到了后来他们实在是没有时间了,所以直接害了蒋思思。”
她脑海里与案情有关的事情一一闪现着,逻辑清晰地复原了整个场面。
“原来是这样”
所以许砚才会有些内疚,原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被算计的结果。
只不过,蒋家灭门,铜钱散尽,实在无辜。
“所以,呵”许封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表,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到我们许家了吗?”
说实话,他都没在怕的。
“现在都没有过硬地伤害许砚,恐怕是要等,等许砚是不是会加入他的团队。如果加入了,那他所有的不正常自然都会消失,如果没有,恐怕最后等着他的,只有奈何桥上的孟婆了。”
“我不会让许砚出事,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会被人灭门,所以”许封看向梁墨,“可以请墨墨帮我们一下吗?”
她有些纠结地看向喻疏白,喻疏白摆过去头,“你别看我,好像是我不让你帮许砚似的。”
难道不是吗?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一个人没有自知之明。
“好,许叔叔,您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去!不过……他能不能变正常,我就不敢保证了。”
“没事!”许封站了起来,一脸微笑地看着她,“真的是麻烦了。”
“没事没事。”
把许封送走之后,梁墨看着杵在门上的人无奈地笑着,“那你要我怎么样?”
他有些别扭,每每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现在已经对我不耐烦了!”
喻疏白像个怨夫,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真的要去啊?”喻疏白跪坐在沙发上,双手压着沙发背,撑着脑袋看着已经走到玄关的人。
“那怎么了?”梁墨拿过来包挎上,等到她打开门想要出去的时候,她脚步一停,转身看向喻疏白,“要不,你和我一起?”
他摇了摇头,“最近交换生刚刚来,我肯定是要带一段时间,而且一会儿还得去医院看下,隔了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医院都陌生了。”
“好吧!”
走在许砚家的路上,梁墨总是觉得身后像是有人一般,浑身有些不舒服。
“梁小姐来啦!”许家阿姨第一个看到了梁墨,将她引了进去。
因为来过许砚的房间,所以她对于这个路还是满熟悉的。
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许砚的房间,她轻轻敲门,“许砚,我是梁墨。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能给我开下门吗?”
里面没有声音,她又敲了敲,轻轻握住门把手,用力按了按,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松动。
“许砚,许砚你在吗?”
梁墨紧张兮兮地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似乎有轻轻地低吟声。
“许砚,你还在听吗?”她握起拳头轻轻又敲了下门,“许砚?你打开门好不好?我有多话想对你说。”
梁墨一遍又一遍敲着门,最终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她被吓了一跳,许砚最近瘦的很厉害,原本就很瘦的他,现在更像是皮包着骨头。
“你没事吧?”
砰
梁墨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猛然受到撞击,骨头就要被震碎了。
“快喊医生!”
梁墨一只手扶着他,一直手扶着墙。
“你没事吧许砚?”她有些害怕,声音还有些颤抖。
许砚混混沉沉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眩晕,在想抽回自己手的时候发现梁墨就在不远处打着盹,满脸写着疲惫。
伸手的时候不小心将床边的手机推了下去,直接惊醒了睡梦中的梁墨。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赶过来,许砚摇了摇头。
“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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