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姐!”
梁墨听见隋禾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往他那边看,就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彻底没了意识。
“许砚!”
喻疏白在几百米处的地方手松开了行李箱,冲他跑过来。
许砚嘲讽地笑着,他右手揽过梁墨的腿弯,将她横抱了起来。
隋禾和喻疏白同时跑到离许砚不到两米的地方,几个黑衣大汉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拦在他们的面前,两人对视点了下头,各自负责一遍。
在厮打的过程中,黑衣大汉一脚踹向了隋禾,隋禾一把倒地,将外衣内兜里放着的饰品盒甩了出来。
许砚看了眼周围正在看向他们的人,狠厉带有警告的眼神落在那些人身上,他们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呵”许砚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纯良无害地笑了笑,走出了机场。
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先生,那两个人正在后面跟着你们。”
许砚从后视镜里看向后面,后面的车跟他跟的很近,一直在试图超车,只不过他们开的车不是很好,速度一直跟不上。
“知道了。”
他从来都没想过那几个人会把喻疏白拦住。
隋禾紧紧攥着安全带,他偏头看着一个劲儿加速的喻疏白,咽了咽口水,“哥,梁姐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嗯。”就是因为知道没有,所以前面的车还能好好在前面开着。
手机响起,喻疏白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终于来了。
“喻先生?”
“许先生可真是跟我好大的惊喜呢!”
许封:“喻先生可以放心,车上是有定位的,我也安排了足够的人手,所以,还请喻先生不要报警。”
喻疏白刚才差点超过去许砚的车,他知道那是许砚在耍他。
“许先生很辛苦吧?”
他的语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许封歉意地笑了笑,“不及喻先生。”
喻疏白随着前面的车上了高速,他并没有想报警,一方面是因为对于他们这种人家来说,普通警察基本上管不了,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是他和许砚梁墨三个人的事情,要解决,也得是他亲手解决。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报警。
“也许,我是第一个知道许先生并不是我医治好的吧?”
许封闻声色变,原本扬起的唇角定在原位,他下意识看了下不远处的许思陵,压低了声音说道:“喻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许封先生拿我做台阶,我肯了,那我想要的事情,许封先生是不是要也抓紧完成了?”
许封心突然吊了起来,他试探地问道:“喻先生在说什么?”
“看来许先生还真是谨慎。卧薪尝胆这么些年,是不是很辛苦?”
许封没了声音,喻疏白看了眼屏幕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一会儿,许封重新打了过来,这次他用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号码。
“喻先生到底知道多少?”
“许先生病情应该早有缓和了吧?这件事就你一个人知道,连你的夫人都没说,我猜猜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喻疏白紧紧盯着前面的车辆,眼神犀利,“我猜”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足以让许封猜到他想说的是什么。
当时在看到许思陵和周管家的时候,他就猜出了大概,只不过,他见她对许封的病情也是极为上心,想来是为了自己不受许砚的打压。
“许先生应该是在许砚接手许氏之后病情缓和的吧?等到你想要重新接管许氏的时候,你发现许砚在不知不觉之间拔掉了你的羽翼,他做事的狠毒让你感到畏惧,所以卧薪尝胆多年,终于在许砚心思不再放到公司上时有了我这个机会,利用我这个台阶,一步迈向许氏高层。
所以,我既然把台阶递给了你,你对我是否有足够的坦诚,又是否有足够的诚意?”
许封默然,不得不说,喻疏白这一场心理战打的漂亮。
喻疏白的话像是给了他一个警告。
其实喻疏白并不是对付不了许砚,只不过他也有软肋,不宜亲自动手,想要借他这把刀,只不过现在看来,有些钝。
所以,他想问清楚钝的原因,以便后面他更好的出手。
许封沉默了很久,突然笑道:“喻先生是个聪明人,许砚是我的儿子,他直接影响着许氏集团的股票,况且,我还能活多少年?
这些年我也看清楚了,许氏集团还必须要仰仗他,只不过,他偏执傲慢,趁我还有力气,就必须灭了他的威风,不然,许氏早晚有一天会败在他的手里。”
“只不过”他真的没想到许砚会这样不反抗地把公司交给他,让他后面一系列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实现。
“所以,请喻先生放心。”
许封把态度放得很低,喻疏白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挂断电话之后,他随着许砚来到了一个外墙纹案都是灰蓝色板砖的公寓里,里面装修得很精致,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大的梁墨人像素描。
不得不说,许砚的画画的很好,眼神里有从来没有出现在梁墨眼睛里的灵动。
许砚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向门口的他,笑道:“不用换鞋了。”
他这话一出,让不知所以的人会认为他来他家做客呢。
隋禾跟在后面,还没来得及踏进来的时候,大门关上了。
他想起刚才喻疏白的叮嘱,往门边看了两眼,退了出去。
喻疏白冲他直直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桌边泡茶的茶壶,往身前的杯子里倒了些,他闭着眼睛嗅了下,没有任何表情,重新放了下来。
“怎么?”
喻疏白将杯子的茶倒进了桌旁的垃圾筒里,笑道:“有些东西不用深一步了解,就知道是个垃圾了。”
喻疏白的一语双关并没有许砚气恼,反而自己细细品着自己泡的茶。
他淡淡说道:“你知道吗?在梁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模仿着他弟弟,在认识你之后,我一直模仿着你。”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悲伤的情绪,又被笑容所掩盖,“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好像在梁墨面前,他从来都不是他自己。
“是挺可笑的。”喻疏白看着他,“像个跳梁小丑,到最后,还不只是感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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