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听诊器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拿起旁边的消毒湿巾仔细地擦着指缝间每个隐藏的角落。
一个身着宝石蓝针织衫,白色打底加家居裤的女人走了过来,虽年过半百,风姿卓越。
弯细的柳叶眉,眉下桃仁似的眼睛,皮肤有些松弛,但也掩盖不了她年轻时候的风姿。
因为过于忧思,发根已经渐渐变成了灰白色。
“喻医生,我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一身白衣的喻疏白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微微弯腰说道:“夫人您放心,许先生的病虽然严重,但是也不是无药可治,这段时间我用针灸先给许先生扎扎,再配点中药,补补气血。”
女人连忙点头,松了一口气,满脸疲倦地笑着,“好,好。”她转身看向后面站着的男人,“周管家,你带喻医生去客卧休息吧。”
周管家轻声走了过来,拿上喻疏白整理好的箱子,手掌伸平说道:“喻医生,这边请。”
“好。”
周管家在前面带着路,接着转头冲他指路的功夫多看了他两眼。
眼前的这位喻医生是前几天突然到访的,直言说他可以试着救治许先生,看夫人的样子,好像是曾经见过这个人。
听说是精神病院的医生,他就有点奇怪,精神病院的医生治的不是精神科吗?
越想越好奇,他就免不得多看了他几眼。
喻疏白察觉到了他的举动,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周管家笑了笑转过头去继续带路。
这位喻医生带着医用口罩,饱满的额头,剑锋似的眉毛,眼睛炯炯有神,密长的睫毛,却不显女相,反而英气十足。
“这边请。”
不一会儿,周管家将他引进了客房,里面有一大大的落地窗,他走过去,站在落地窗旁边。
这个位置是许家花园最好的位置,那里是个温室房,里面种着很多不是当季的花,里面的花叶被修剪得很好,可以看出来,主人日日精心照料。
喻疏白靠在窗前,环顾着四周,他的手指轻轻叩在窗边。
很快,悠闲自在的鱼儿就要开始翻滚了。
他说过的,如果没了软肋,许砚与他而言,宛如将死的蚂蚱。
阳光透过灰白色的窗帘撒在了床上,床上躺着一个人。
因为常年被病魔折磨,面色苍白,一只纤细的手拿着浸湿的棉签在他起皮的唇瓣上轻轻擦拭着。
“安排好了?”
周管家微微俯身,“已经安排好了。”
女人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棉签,握住躺在床上的人的手,双手将那人的手扣住。
周管家面露难色,女人低头轻轻抚摸着男人的手,“想说什么就说,把话放在心里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
周管家笑了下,“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夫人会放心一个精神科医生来诊治先生?先生的病看过很多博识的医生都没有办法,为什么夫人会觉得他可以呢?”
许夫人笑了下,将病床上人的手轻轻抬起,双手捧着放在自己的脸颊旁,“就是因为那些专家教授看不好老陈,才同意让喻疏白诊治的。虽然他的专业是精神科,但涉猎极广,让他碰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
她眼神变得深邃,“我们有共同的对手。”
这些年她被许砚打压地够久了,反击,她早就想了,只不过一直没等到好机会。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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