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拔剑,但那弓箭却在离公孙红三丈外轻飘飘地落下。副将松了口气,但是士兵们的神情并未因此松懈下来。
公孙红眉头微皱。
副将看向公孙红,说道:将军,打草惊蛇是兵家大忌,敌军故意打草惊蛇,怕是埋伏的人不多,未战先怯,故意吓唬我军,不如依计行事,将军以为如何。
公孙红说道:如果是他,就不会是故意吓唬人。
副将一愣,说道:他,谁?叛将朱狄?!
公孙红死死地盯着山顶,哪怕阳光照射得她睁不开眼睛。
山顶,秦雷笑道:看来她还在犹豫。拿弓过来!
弓箭手把弓递过去,秦雷接过弓,把箭头折断。
副将说道:将军,不能再犹豫了,敌军一定是故意的,末将猜测,他们一定有援军赶来!
又一支弓箭射来,这次,弓箭携带雷霆之势,射向公孙红。
公孙红冷哼一声,身子向左一偏,同时右手伸手将箭抓住,但是她的手掌却火辣辣的疼。
秦雷笑道:还不错。
公孙红失神地望着无头箭,顾不得手疼。
副将狐疑地望着公孙红。
公孙红望着阳光照射的山顶,叹了口气,说道:他来了。传我军令,撤!
秦雷望着下面浩浩荡荡撤走的镜花国军队,笑道:有意思。
赵文宇急道:将军,敌军撤走了!
秦雷拍了拍赵文宇的肩膀,说道:她又不是真的笨蛋。
赵文宇立在山头,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明白秦雷话里的意思。
公孙红脸色铁青,她对副将说道:派两组斥候,一组前往太临山,一组前往朱雀山,要快!
太临山,镜花国两个斥候藏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不远处是西路军的哨兵。两人往下看时,见到了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士兵。两人震惊地互望一眼,这时两人才明白他们的将军为什么一大早就要撤军了,原来是料事如神啊!
两位斥候赶紧赶回,向公孙红禀明情况。
副将说道:将军料事如神!敌军果然在那里藏有伏兵。
公孙红脸色微红,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传我命令,全军立刻全力赶往朱雀山!
大军行进中,一个老兵发着牢骚,他说道: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我们没有在阵前战死,倒要被行军折腾死!
他旁边的一个士兵说道:老郭,你就知足吧,前线还不如这样整天转悠呢,起码这条命不用别在裤腰带吧。
叫老郭的士兵说道:你知道个屁!行军有杀人爽吗?
另一个士兵说道:你杀人,别人也会杀你,有什么爽的?要不是老子欠人钱被人拿着刀逼债,老子宁愿在家里捉虱子也不愿去打仗。
另一个士兵说道:好了,你们不要说了,也就我们的将军是个小姑娘,换作其它的将军,早就把你们抓起来大打五十大板了!
公孙红骑着马走在中间,副将陪在她身旁。
公孙红不时回望。
副将好奇地问道:为何将军总是回头?
公孙红阴着脸说道:本将军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盯着我们。
副将不禁哑然,他笑道:何止一双眼睛啊,将军。
公孙红说道:是他!
副将好奇地望着公孙红,他不止一次地听她说“他”,这个他是谁呢?
夜晚,公孙红在军帐里挑灯夜读,但是她完全没有了思绪,她似乎觉得秦雷的眼睛无处不在。她愤怒地把手中的书向外扔去。
最近的山头,秦雷双膝盘坐,头顶月光皎洁,星空浩瀚。他集全力于右手掌,意欲逼出融入右手的黑剑。
一个浩瀚的黑暗空间,像农夫晾挂着腊肉一般的黑剑百无聊赖地说道:跟了一个白痴,吾真是命苦。
黑茧说道:你应该改名叫苦剑!
秦雷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不远处一只独狼正望着他,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幽兰色的光芒。
秦雷望着独狼,独狼望着秦雷。
秦雷突然笑道:狼兄,你找我?
独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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