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梅坐在桌子边，右手手掌支撑着下巴，望着摇曳的蜡烛发呆。

陈玉梅喃喃自语：他真的觉得疼吗？

暮春的夜很温柔很暖和，就像赌场的吆喝声，很容易就忘了时间的流逝。

店小二很早就在柜台睡着了，了年纪的人，总是睡得比较早些，但是一旦醒过来，他就很难再入睡了。

店小二是被脖子的一阵凉意弄醒过来的，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就在透过屋顶的春夜的月光下模糊地看见两个黑衣蒙面人。店小二终于知道脖子的凉意的出处，他的睡意瞬间全没了。

高捕快压低声音，说道：那个胖子住哪里？

店小二说道：东面第三间房。

胖捕快一掌打在店小二脖子，店小二立刻晕过去。

高捕快说道：应该给他一刀！

胖捕快说道：自然有人收拾他。

胖子抱着横梁，呼呼地睡着。两个身影来到胖子房外，高捕快掏出个竹筒，轻轻地捅破窗户纸，嘴凑前去，一阵迷烟吹进屋内。

不远处，秦雷冷冷地望着两人。

高捕快迷烟吹完，刚要起身，胖捕快的刀就从他背后刺来，穿透整个身躯。

高捕快的身子一个踉跄，撞开了房门，然后噗通的一声倒在地。

黑暗中，胖捕快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秦雷在胖捕快身后说道：你杀了你的同伴？

胖捕快一惊，他完全不知道秦雷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他颤声说道：是我叫人送信的。

胖子被吵醒，他咚的一声掉了下来，疼得他大叫。

陈玉梅点起蜡烛，拿着剑跑过来，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高捕快时，她惊叫了一声，不自觉地挪到秦雷的身后。

胖捕快摘掉了面巾，他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像被岁月扭曲了一般。他说道：我劝过他，但是他听不进去，决意一意孤行，他没有把我这个二十年的朋友放在心里。

读书人披着外套走过来，看见地的高捕快，惊道：真的死人了！

胖子爬起来，对胖捕快说道：我会给我父亲写一封信，你带着去找他。

胖捕快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没有押错宝。

第二日，天刚亮，秦雷三人就向读书人告辞。

读书人送三人出客栈，笑道：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范两天，刚好范某也要带神医去困龙城见伯父。

但是陈玉梅决意要走。

陈玉梅自从在秦雷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后，她跟秦雷就走得很近了，而胖子呢，就像个多余的人，只能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陈玉梅对秦雷说道：还疼吗？

秦雷笑道：有一点。

陈玉梅说道：我不是说那里。

秦雷说道：那是哪里？

陈玉梅回头望了眼身后三丈外的胖子，然后说道：那里。

秦雷恍然大悟，笑道：哦，不疼了。

陈玉梅黯然道：那么快就不疼了？

秦雷笑道：其实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