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李家,只要将贺林摆平了,李家这般也就没什么事了。
倒是杨家村那边,回去恐怕还有得一闹。
孟氏的想法,她也能猜到几分,不就是觉得贺岩这个儿子,是死是活,是穷是富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
反正活着,对她这个亲娘也不见多孝顺。
死了,也不会有多大妨碍。
在杨家村过穷日子,也能过得去,反正比其他人日子好过些,就算沾了媳妇的光,有钱了,以贺岩的为人还有张春桃的凶猛,她这个亲娘也占不了太多的便宜。
还不如索性过继个外孙过来,自己养大,贺家的东西都捏在她手里,这过继来的孙子对她好,将来这些东西才留给他呢,为了这贺家的产业,那过继来的孙子敢不对她好?
只怕口水都能淹死他!
再者,只要贺岩没死,能真看着她这个老娘去死?
最大的可能倒是孟氏知道自己认亲,娘家有钱,觉得贺岩跟着自己日子就能过得很好了。
既然如此,那杨家村贺家的那些东西,就能分给两个闺女了,料想贺岩有钱了,也不会真跟她计较。
不过这事得早点回去处理才好,不然这贺家二叔再不同意,孟氏这个脑子,做得出来,先将人接到家里住下的道理。
再有王家那边帮着一宣扬,将话说得大义凛然冠冕堂皇些,说什么为了给贺家延续香火什么的,把大义名分站住。
就算他们赶回去,这事成不了,只怕也要补偿王家一些东西才说的过去。
那就太恶心人了!
青州的事情得速战速决!
贺岩心中也是如此想法,他对孟氏更了解,也知道孟氏这个人,时间久了,贺家二叔还真压不住她,还得他回去才行。
因此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了了对方的心思。
正要跟杜爷说点什么,外头就有人来敲门,杜爷皱皱眉头,按理来说,他包下了这个包厢,没有他的允许,菜上齐之后,就不会有人来。
而且,这酒楼的掌柜也知道是他定下的包厢,怎么还会允许其他人来敲门?除非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冷声道:“是谁?”
然后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下李今歌,有事要见包厢里的两位贵客!”
李今歌?
杜爷这才明了,为何那掌柜小厮不敢拦着,让人来到了包厢这里。
他如今可是半官面上的人,自然对李今歌这个儿子不敢怠慢,就算心中不满,也得将人迎进来。
因此苦笑的看了看贺岩和张春桃夫妇。
张春桃点点头,笑道:“估摸着是知道我们到青州了,来找我问肥皂生意的事情吧。让人进来吧”
杜爷这才去打开了包厢的门,就看到李今歌带着那钱掌柜的东家,两人站在包厢门口。
半年多未见,李今歌的气色比起之前看起来好了些,脸上身上有了些肉,不是那么瘦骨嶙峋了。再者大约是如今受李知府重用,然后又有了自己的事业的原因,眉宇间的神采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大家彼此见了礼物,贺岩和张春桃还是称呼李今歌四爷,李今歌之前能坦然受之,如今却连忙摆手,说不敢当。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东家,看到张春桃神色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勉强忍耐下来了,只上前砰砰砰给张春桃和贺岩磕了几个头,唬得张春桃和贺岩避之不迭,忙将人搀扶了起来。
杜爷让人将桌上的残席收了去,送上了茶水点心,几个分宾主坐下。
寒暄了几句,接下来就是正事,果不其然就是肥皂生意的事情。
李今歌也算诚恳,明说了贺林攀附上的那个人,他们家实在是得罪不起,听说那家的靠山也在京城,是某个国公府。
如今还是他在中间斡旋,这东家手里的方子才没有被硬逼着交出去,不过他这边也支应不了多长时间了,还好张春桃和贺岩回来了,不然他真的扛不住了。
那东家也满脸苦涩,诉苦道,其实谁都看得出来,那边要方子,不过是想自己想吃独食罢了。
这个口子一开,那些有权有势的股东都要方子,自己去偷偷做,那他们这生意还怎么做?他们哪里抢得过那些人?
这些人包藏祸心,最开始入股的心就不纯,估摸着就打着这个主意呢。
张春桃安抚了几句,才道,如今这肥皂已经在京城打开了局面,宫里的贵人也听说了,今年会将肥皂也纳入到贡品里头,她和她弟弟一起在京城开的那个肥皂铺子虽然可大约也能拿到一个皇商的资格。
这肥皂生意,等到肥皂成了贡品后,只怕销量会越来越好,凭借他们几家的力量,想独占这肥皂生意,确实是难了一些。
毕竟这样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啃上一口?
所以张春桃在离开京城之前,已经跟顾家商量好了,等到肥皂成为贡品后,就将肥皂生意献给朝廷也好,皇帝也罢,反正给这生意找个最大的靠山。
别的不说,这肥皂生意,靠着朝廷的力量,能倾销到全国,甚至邻国去。
这肥皂的利润,如雪球一般,想来皇帝也是会心动的,谁会嫌自己的钱多?
顾老太爷和顾文铮还有顾长卿,都没想到张春桃有这样的魄力和眼光。
他们自然更能看得出来这将肥皂生意上交的好处,一来杨宗保的这个皇商资格是稳稳的了不说,以后只要他说涉及的生意,都会有不少的便利。
再者,顾家有了这个举动,也能更得皇帝的看重,如今正是顾文铮往上升的关键时候,有了这个功劳,不说顾文铮,就是顾长卿都能吃上红利。
还有,这也避免了因为占利太多,入了有心人的眼,背后捣鬼的可能。
杨宗保虽然不太懂这里头的道道,可他有一个好,就是他姐姐说啥,他照做就是了,再接下来有顾长卿给他细细分析里头的利弊,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张春桃替他着想,为他以后铺平道路,更是死心塌地了。
所以,此刻张春桃让两人压根不要担心,只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别说那个人后头的靠山是国公府,就是那个人国公府,也不敢沾手了,不然就是跟皇帝和朝廷争利呢,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想来就算不是她们回来说,没多久,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会传过来,想来那些人也就收手了。
不过她还是要说声抱歉,这事她在京城就做了决定,并没有跟两人商量,一来是时间紧急,二来是路途遥远,所以还得她给两人赔个不是。
李今歌和那个东家哪里敢接受张春桃的赔礼。
两人听了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欣喜若狂好吗?
他们的力量有限,目前借助那些股东的势力,才勉强在附近两个州府铺开了货。
因为那些股东入股,本来红利就分薄了许多,若是这样,直接将方子上交给朝廷,就算拿的红利少了许多,可如果全国都能销售肥皂,那数字也相当可观,说不得比如今还多一些。
更不用说,那以后他们的前程可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替朝廷和皇帝陛下做生意赚钱了!多么高大上啊!这可是张春桃送给他们的一场通天富贵,感激涕零还来不及,哪里需要张春桃来赔礼?
因此两人脸上的愁容立刻都烟消云散而去,才有了心情说笑。
李今歌留两人在青州再多呆着时日,也让他们好生招待招待,以表心意。
张春桃和贺岩惦记着家里那一堆破事,哪里还有心情留在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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