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今日先不耽搁大人了，哪日待大人得了空闲，你我再聚。”朱山边说，边将人送出了门，两人寒暄了几句，朱山便召来了人将他送回了宫中。

本来这份差事应该是凌守做的，但今日他在君澜园看到凌守的时候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便将他叫回了来。

凌守这人天生一副老实像，又和朱烨呆的最久，会的东西倒是不少，但只有装傻这招学的最精。

“老爷，这，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

朱山颔首，执起了下人上刚刚端上的茶盅喝几口问道“昨夜混乱，但最后安定下来的时候，也未曾见到你的身影，你去哪儿了。”

凌守低眸，憨憨傻傻的挠了挠头“昨夜太乱了，小人这三脚猫的功夫，老爷您也清楚，那庄大人的人太多了，没一会的功夫，小人就被他们冲散了”

朱山冷哼了一声，放下了茶盅“冲散之后呢？”

“等小人缓过神来的时候，你们都去前厅了，那桥断了，小人也过不去啊！”

“小人之前去过庄府茅厕，我这一着急，小人就跑去茅厕了。”

朱山又问“那事情落定之后。怎么还没见你。”

凌守声音越来越小“小人看他们都往前厅去了，小人就趁乱翻墙跑了。”

朱山讽刺一笑“你倒是爱惜生命。”

凌守知道这是讽刺，可按朱烨的安排，凌守要在朱家人面前，表现成一个不太聪明的草包“是啊！小人父母就小人这一个独苗，能活着尽量活着。”

“大胆！”一声巨响，朱山横眉立眼的被他气的拍了桌子“你知不知道，你身为侍从，无论何时，主子受到危险，你都要身先士卒。”

凌守被他吓得哗哗大哭，腿软似的跪在了地上“老爷，老爷你别生气啊！生气不好啊！生气伤身。”

抽泣了一会儿，不怕死又问了一句“老爷，身先士卒是啥意思啊！小人没读过书。”

朱山气的怒吼出声“就是替他死！懂不懂，如若烨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替他去死，你懂不懂。”

朱山今天的火气不仅仅是针对凌守，还有在丞相府吃的那碗闭门羹，他堂堂宣平侯爷，二品武侯，过的委曲求全，实属窝囊。

“不懂，不懂，公子说，我的命比他值钱，他死，都不能让我死。”凌守泣不成声“他说，说他死了没人会给他哭，我死了，我父母会哭。”凌守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句话是他替朱烨说的，从小到大，朱山对朱烨就是不管不问，如今凌氏一没，便再没有人真心疼他。

凌守就要把他说出来，狠狠的戳一下他的心窝子，世上哪有朱山这样便宜的父亲，如今小妾生不出儿子，他又想起朱烨这个种了，如今朱烨那副身子，早就坏透了，活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呢？二十多年了现在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朱山整个人愣在原地，瞬间没了那股子脾气，安静淡然了许多“他真这么说的。”

“啊！”委屈吧啦的坐在地上，没好气的说道“真不知道应该是听侯爷的去死，还是听公子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