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启闵朝徐集后头的管家金叔一个眼神示意,金叔看徐集的眼神虽然没一点好感,但举止却十分礼仪客气。
他朝徐集伸手示意:“钱先生,这边请。”
主卧。
宣老爷子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是昏睡着的,床头各种监测的仪器放着,房间也是够大,一旁还有一张救护台,但凡出点什么情况,把人往救护台上一挪,该抢救抢救......
徐集之前看病历都看得差不多了,但还是问金叔要了最新的脑部CT,并问了些一直监测照顾宣老爷子的那几个医生......
那些个医生都是在医学界享有盛誉,具有一定地位的大佬,对于徐集这种毛小子也来插一手本来就很是不爽。
可不,就好比一道题,学霸都解不开,老师却点名让学渣站起来试试,这不是给学霸难堪吗?
尤其点的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学生,这更让人堵闷了。
徐集没把他们明显的高傲和不屑放在眼里,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一边看手里边剩下治疗记录,一边跟床那边站着的宣启闵搭话:
“他们说的没错,以现在的技术来看,确实很难实行这种手术难度,就算手术成功,这么刁钻的位置,也很难保证肿瘤百分百切除,且伴随着高度的神经损伤,最后几乎是百分九十九点九九因神经的损伤造成机体瘫痪或者死亡.......”
宣启闵难看了脸色:“这几句话可不值二十万。”
这类的话他已经听地够多了。
徐集舒了一口长气,把资料往床上一扔:“我说实话,我迄今为止只开过一颗脑袋,颅内手术确实不是我的专长,就这个风险率和成功率我也不敢开......”
徐集的实诚让宣启闵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
最让人煎熬的不是让病患家属接受现实,而是每次都给你一点希望,却每次又强行驳回。
没有一点人道。
那些外国医学大佬身边,还跟了一个有着一张亚洲面孔的助理男人,他把徐集说的每一句都翻译复述给了他们听。
知道徐集是个意料之内的小瘪三,有个较为年轻点的脑科主刀医生莫斯忍不住嘲讽了:
“就知道你是个没本事的骗子,就算通过了亚佛的医学考试又能证明什么?就算是从小生活在医药世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在你这个年岁敢拿手术刀。也许你真的摸过几本基础医学书,但你挺愚蠢的,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骗人......”
说完还使唤工具助理翻译说给徐集听。
助理刚开口,字都还没迸出俩个,徐集笑了一下:
“你是叫莫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参加过三届的亚佛的资格考试了,但都被刷下来了?居然好意思说出通过考试又能证明什么?”
亚佛的考试标准不是单一针对某一科某一项进行学术考试,而是需要参考者同时具备五项医学领域的知识。
或者,单一在医学领域上获得且做出巨大贡献的,可以放宽至三项。
就好比,你获得医学诺贝尔奖了,或者你参与了什么医学历史重大进步史的研发。
当然,莫斯被刷下来不能全盘否定他就是渣渣,但他一个过都没过的,来嘲讽一个比他小一轮的,是不是有点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