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去以北百余里,群山之间平一地,聚民而居,三百余户矣。
项氏一支,祖三人,其三永清余二子,二子余一,乳名锁住,学之冠小虎。
小虎自幼顽劣,至小戏猪,即至于股掌嬉弄。
至年底,猪逾重两百斤,亦说笑间执其双耳弃之如履。
亲人所见,俱惊其奇,由是万般戒告不可使之。
乃至中学,其学胡姓,戏小虎如厕时抛石于粪坑,小虎怒擒之,掷其如石。
胡险溺毙,校学大惊,急劝返。
由此故,失学。
后其于外祖之地,五载余。凡知者,皆言其手不释卷骑牛牧羊。
其外祖故,项小虎走出深山黑牛背,至北山后坡。
这是祁红派专人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调查到的信息。
祁红必须要知道这个虎子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在穆丹,不管你啥样的身份,不管惹得起惹不起,谁都不愿意惹“狼四”。
“狼四”姓郎,哥四个。
那时候农民刚进城打工,老郎家哥四个,三个哥哥都早早下来卖力气,专供老四郎长山念书。
每天哥几个都在城边一个地点一起回家。
一天,等不到老三郎长河,哥仨就去屠宰场找,结果看到老三让人打了。
起因是屠宰场的下货。
之前屠宰场的猪羊牲口的下水都是谁得了谁拿,时间长了管事的就觉得浪费,就让老实肯干的郎长河拿出去卖。
郎长河老实,卖多少都老老实实交上去,领导也高兴,拿这钱给下面搞点福利。
当然,也少不了临时工郎长河的。但别的临时工给的就少,有人就心生恨意,把这个买卖告诉了市场上一帮混混。
混混去管事那闹,要收购屠宰场的下水,管事的不想惹麻烦,就让郎长河匀他们一些。
哪知这些人几天后就要全要,还不让郎长河卖了。
郎长河不干,小混混就天天闹他,终于闹急眼了,郎长河被打了,住院了。
三哥被打坏了,郎长山就找屠宰场,但人家说他本来就是临时工,再说,这事场里也管不了,谁管你找谁去。
郎长山就去告,可管这事的说了,你们是打架斗殴,两边都有责任,自己先去协商处理。
郎长山就急眼了,书也不念了,天天去市场堵那帮人,堵着了,让人打了一顿。
老大长海老二长江一看,也不去货物处扛活了,跟着找那帮人打架。
一样,还是被人揍了。
老大老二就怂了,只有郎长山不干,打不过也天天去,终有一天,他拿刀把人捅了。
老大顶名说他捅的,进去了。
可事还没完,郎长山接着还去,又捅了一个,老二顶名,说他捅的,也进去了。
那帮小混混以为这就完了呗,结果郎长山还找他们……
最后,那帮小混混服了,拿钱赔了老郎家,下货的生意也不做了,都给郎长山。
屠宰场一开始还不给郎长山,说当初是给他哥的,现在他哥进去了,这事就算了。
郎长山告诉他们,我还有一口气,这事就得我说的算,我三哥马上出院了,你们谁不怕挨刀告诉我。
就这一下,郎长山就出名了。
后来,整个穆丹所有屠宰场的下货都是他的。
再后来,他跟他三哥在市场上又弄了几个摊位卖肉,自己收猪自己杀,越干越大。
到他二哥出来的时候,穆丹的猪肉屠宰几乎让他垄断了。
后来,他们又开始干冷库干市场,发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