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要出县衙的大门,恐怕就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是一个人人皆知的县丞呢?
县丞不动,其他人又如何轻举妄动?
片刻的功夫,县丞严元桥,贾书吏,还有马良,悉数被带到大堂之下。
当时,这位堂堂的县丞大人还在悠悠品茶,而贾书吏与马良竟打盹偷懒呢。
“威武”,堂上一声拍木声,堂下立刻安静下来。
这次,祁知县连在一旁观审的机会都没有了。而底下威武之人,也是从蠡县抽调的差役。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樊文予立刻发话。
“小的贾才,是本县书吏”。
“小的马良,本县杂役”。
堂上所问,堂下二人立刻应道。
“你呢?说话”,樊文予继续道。
“在下严元桥,是本县县丞”,问及第二遍时,严元桥这才懒懒回道。
仲逸细细打量一番,只见这位严县丞中等个子,体态有些发福,脸上却白白净净,虽说不上是小白脸,但也绝非老实憨厚之相。
作为县衙二号,又自恃仲逸并无实据,严元桥此刻一副不屑之情,只是碍于堂上之人是朝廷所派,这才有所收敛,否则恐怕要拂袖而去了。
“严士桥,你可知罪?”,稍顿片刻后,樊文予竟如此发问。
“这话从何说起?过堂才问一句姓氏、官职,就要认罪?”,严元桥皮笑肉不笑:“二位大人既是朝廷所派,想必对这刑狱之事”。
“来人,上刑”,樊文予并不理会,而是抽出一支令牌。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得用刑,如此胡乱断案,与屈打成招有何异?”,言语间,严元桥显出一丝惊恐,但很快被那强打的欢笑而掩盖。
站班的差役是从蠡县所调,他们只听仲逸与樊文予二之命,莫说是一个县丞,就是博野的祁知县被押于堂下,他们照打不误。
“哎呀”,堂上话音刚落,严元桥立刻被压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板子。
“没天理啊,草菅人命啊,如此痛打朝廷命官,有失官体啊”,严元桥简直泪流满面。
真不经打,才挨了几下,就这幅怂样,还有脸说:有失官体?
堂下叫声连连,堂上的仲逸却并无言语。
他心中再明白不过:此案,现场皆已被毁,最重要的两个人:繆大柱、繆杨氏皆已毙命。证人繆小虎当时又不在屋内,且他对严元桥的相貌又无法指认。
此种情势,若要尽快结案,也只能动点别的心思了。
况且,根据繆连、繆小虎,还有里长所言,这个严元桥确实有嫌疑。
“别打了,求求别打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不到十板子,这位品县丞竟松口了。
一旁的贾书吏与马良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这是那门子的断案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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