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滦书对眼前这个女子并没有感情,但已经将她娶入府中为妇,所以他才选择在新婚之夜与曹娪颜说明。
屋里烛花爆了两下,安平郡王的影子在墙上跳了跳,曹娪颜微低下头:“我已经嫁给王爷了,必然会守住为妇的本分,在内在外皆是如此。”
安平郡王瞅着曹娪颜:“你对我而言就是一道圣谕,既然是圣谕,我也不会刻薄你。”
“王爷这样说,我已经十分安慰了,即便王爷真的刻薄待我,我也不敢有怨言。”
“你这样隐忍是为了太子?”
曹娪颜只是想显得自己乖顺听话,却没想到安平郡王会这样想。
曹娪颜有些慌,只能能强做镇定,她并不指望安平郡王能有多温柔,但话挑这么明她也没想到,好在是说太子的事,而不是文亲王,
“王爷与我之间是一道圣谕,我与太子什么都没有,日后我安身立命全系在王爷身上,万般种种也全都是为了自己。”她顿了顿又补充“为了自己与王爷。”
候滦书瞧着曹娪颜,过了半晌才再次说话:“希望你能做到。”候滦书又喝了一杯凉茶自顾自的叨咕:“之前听说成亲很累,原来是真的。”
候滦书宽衣解带,曹娪颜也整理衣冠,还顺手将安平郡王脱下的衣袍整理妥当。
候滦书好像已经把刚刚的事忘了,抬手将整理衣袍的曹娪颜拽到床上,他看着身下的曹娪颜,忽闪着两只如小鹿般惊恐的眼睛,嗯,这姑娘长的确实好看。
门口两根喜烛忽然爆了两下。
这一夜寂静,无蝉鸣无蛙叫,唯见流云辗转于胧月身前,惹得夜空时明时暗,有些热闹。
婚后王妃入主王府,王府内的对牌钥匙管家事务就该转交与王妃打理,婚后第二日却无人来交对牌钥匙,想来这应该是候滦书的意思。
好好的当家主母,手里没有对牌钥匙,事事还要派人去通房院子里传话。
安平王府后院掌事管家的是霍姓娘子,虽然只是个通房,却已经掌管王府事务好几年了,虽然在外地位地位,在府内却是一呼百应。
曹娪颜入府前就知道这个事,听说这个霍娘子出身不高也没读过书,但王府中的事料理的却好,自己与安平郡王的这场婚事就是霍娘子主事操办的。
其实,曹娪颜对管不管家这事也并不多在意,她只是怕娘家人知道,要为她操心上火。
曹娪颜琢磨着,这事她绝不能先开口,如果王爷又回绝了,脸面就更加挂不住
新婚第三天,是回门省亲的日子。
回门前一晚,王爷在赵娘子屋里用过晚饭后到正院。
“明日回门,你准备妥当了嘛?”候滦书问。
“都有下面奴仆预备着,王爷还有什么交代?”
候滦书道:“言语间的分寸你知道的。”
“自然是家中父母问什么就答什么,还要王爷赐教要有什么分寸。”曹娪颜当然知道候滦书是什么心思。
候滦书一看曹娪颜并不搭茬,也不觉得她是没听懂,便又道:“自然是要说让岳父岳母舒心的话,让二位老人家放心。”
“我说话蠢笨,不会说哄人的话,明日还是王爷多多说话吧,我在旁听着,也显得你我夫唱妇随。”
候滦书吸了口气又深深吐出,忍着性子继续:“也不用哄人,主要是让岳父岳母放心。”
候滦书虽不在乎曹娪颜,却不得不在乎陛下,如果陛下知道自己与曹娪颜不算恩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者陛下只是想将曹娪颜嫁过来,二人感情好与不好都不重要。
曹娪颜听了,满脸难以置信:“那可是家中长辈,如果不实话实话按照律例就是欺瞒父母,那是要挨板子的,我不敢,要说还是王爷说吧。”
候栾书甩了甩袖子,面上愠色有些浓,他觉得曹娪颜孺子不可教,她好像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处在什么位置。
“王爷是想让我将哪一桩事说的为委婉些?我们府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曹娪颜也不是想惹怒候滦书,她只是想看看安平郡王是不是真的好性子。
候滦书脸已经黑了,可费了好大劲才压住火气:“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来你这消食的。”
候滦书觉得,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