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会儿,赌场的孙掌柜被衙役带到了大堂上,陆远将此案简单地给他讲了讲。
“孙掌柜,案发当日,吴勇说他们几个一直在赌场,可是真的?”陆远朝孙掌柜问道。
没想到那孙掌柜竟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虎头帮的其他几位确实一直在赌场,但吴勇是在亥时一刻(21:15)才到的赌场,之前他在哪里,我并不清楚。”
陆远看向吴勇,正要发作,可仔细一想,顿时发觉不对!
李老头看到铁牛的时候是亥时(21:00),那时铁牛还没死,而吴勇的身手,陆远一清二楚,从赌场到城外的枯井,这一个来回,吴勇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那这样一来,吴勇便不可能是凶手了……”
“不对,不对,这样的话,那现场的赤土又作何解释?”
“难道吴勇用了神行符之类的符箓?
也不对,那狐皮虽然价值不菲,但也没有神行符值钱,吴勇这么做岂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陆远努力思索着此案的每一个细节,明明所有的线索就在眼前,但总感觉遗漏了哪里……
大堂之上陷入了沉默,众人表情各异。
钱老板那晚有张州尉作证,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李老头胆小怕事,仍旧为自己的利欲熏心而感到后悔。
刀疤男吴勇表情则有些奇怪,忐忑之中似乎还有种看透生死的坦然。
翠翠只是个丈夫新死的可怜女人,此时正泪眼婆娑,六神无主地看着陆远……
许久之后,就当张州尉都快要打哈欠的时候,陆远终于开口了。
陆远首先问的是虎头帮众人:“案发的前一晚,你们在哪里?”
众人一愣,脱口而出:“我们在天客来吃饭。”
陆远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其他人却想不通陆远为什么这么问。
陆远紧接着看向了铁牛的老婆翠翠:“平日里铁牛的衣服都是你给他准备的吗?”
翠翠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是啊,他……”
“铁牛的鞋,也是你准备的吗?”陆远打断了翠翠,迅速发问道。
此时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是……不是,”翠翠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铁牛他经常外出打猎,鞋破得很快,有时候他也会自己买鞋子穿。”
“所以,铁牛尸身上的现在穿的鞋,你并不能确定是他的!对不对!”
“啊,对……”翠翠被陆远激动的样子吓到了。
陆远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回答,露出了微笑,转过身来,朝堂上众人朗声说道:
“心肌次哇,一次摸黑偷次!”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我找到凶手了,”陆远见众人一副看傻子似得看着他,不由得一阵尴尬,强行朗声道,“凶手就是你,吴勇!”
此时张大人有点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开口道:“从赌场到城外的枯井,这一个来回,吴勇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他怎么能是凶手呢?”
陆远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吴勇不需要半个时辰,若是顺利的话,一刻钟时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