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离开后的宿舍，沉寂了好长时间。十七呆呆地望着被一把关上的门，不知该说些什么。

“……电，电话……”知道自己闯祸了的石页，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江大少爷……是谁啊？”

“不重要。”

结果手机，十七直接将未接来电的通知给删了，又拨通了路也的电话，知道听见桌子上被遗忘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她才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十七……对不起嘛，你……别生气……”石页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在身后小声说着。

“我没生气。”

将手机又扔回桌上，十七回头看了眼沉浸在忏悔中的石页，就石页现在这副模样，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好的，要是他们不听话，我就——”

“就怎么样？又想打架了？”

一听到打架二字，石页连忙用力摇头否认。

“怎么会！我怎么会打架呢！我当然是用嘴巴做事啦！”

之所以是又，那还得从她同石页相识说起。

那时的她，还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而石页，是个能赚一点儿小钱的十八线小明星。

那天清晨，十七同往日一样，帽檐压得低低的，斜挎着黑色单肩包，校服的拉链拉到底，低着下巴，藏进了衣领里。

她踩着穿了许久的一双白色运动鞋，无视周围的一切，缓缓地向学校走去，虽然，已经快要迟到了。

“不是听说赚了不少钱吗？钱呢？”

“我……我没钱……”

“少骗人，把钱拿来！”

“我没有！”

……

这路上各种校霸流氓，十七也是见多了，她转过头瞟了眼角落里被围困的那个男孩儿。

校服干干净净，低着头的他透过深褐色的刘海，能看见他白净的脸蛋。

十七从未见过长相如此干净的人，或许，这也是受欺负的原因吧。

“还不快拿来！”

“我没有！”

男孩儿带着些哭腔，死命地挣扎着，这让刚往前走了两步的十七又停下了脚步。

“真是该死，算你幸运！”

十七捏了捏拳头，吐了几口气，带着风走向那群人。

“人家都说没钱，你们何必强人所难？”

领头的男子转过身看向低着头的十七，带着些许嘲讽，“你谁啊，私事勿扰，不然，你也有一份！”

“你说——谁也有一份？”

越是靠近，十七身上的冷峻越发强烈，那几人顿了顿，似乎没意识到这么一个小姑娘敢这样同他们说话。

“别以为外校的我们就不敢招惹，知道我们是谁嘛！”

领头的那人定了定神，边说边想去抓十七的胳膊。

谁知十七往旁边一躲，一手扯下斜挎包用力挥了一圈，一手抓住男孩儿的胳膊，趁慌乱连忙拔腿就跑。

“这两家伙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忽然就没影了。”

“算了算了，今天就放他们一码，咱们先走。”

……

声音渐行渐远，十七透过门缝瞟了眼外头那几人的身影，确认没有危险了，这才打开门。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