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顿、关起来、锁起来,一切都好说,如今这情形是要做什么?
玉袅烟尽量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你做什么?有毛病吗?”
此刻风墨延已经抱着她走到了门口,听她这话脚下就是一顿,而后猛地松了手。
玉袅烟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却是连叫都没叫一下。
风墨延仰着下巴,甚是高傲的道:“朕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你就别想再见到你的那个陪嫁丫头了。”
公主和亲,远嫁异国他乡,身边陪着的婢女必然是心腹,是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忠心的人。可惜了,矛盾具有特殊性。
玉袅烟道:“既然陛下对我的奴婢这么上心,我送给您就是,不用客气,该杀杀,我不介意的。”
风墨延原本就在西风恨那里吃了鳖,一肚子火没地发,现在又被玉袅烟耍弄,肚子里的火气不由得更盛了。
他蹲下,撅起玉袅烟的下巴,手上力度之大让玉袅烟怀疑自己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强,强到让所有人忌惮?
看着她那宁死不屈的模样,风墨延又是一阵怒气冲上头,一巴掌打在玉袅烟的左脸上。
玉袅烟先是觉得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而后又是一阵发麻,整张脸都涨了起来,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噗——”玉袅烟把嘴里的血吐了出来,顾不得脸上的疼,依旧倔强地看着风墨延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那个爹还真是如出一辙,欺软怕硬,也就只能关起门来对女人动手了。”
风墨延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是被触了什么逆鳞,他用手捏着玉袅烟的下巴狠狠往地上摔去。
“贱人,别把朕和那种马相提并论!”
玉袅烟疼的厉害,意识似乎都疼得模糊了。她趴在地上,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一下就切入了主题。你爹若不是个种马,又哪来你这个种马的儿子啊,你说对吗?”
“贱人,你是不要命了吗?”
“哈哈”玉袅烟笑了两声:“没错,我就是不要命了,你待如何?”
“仲剑,拿鞭子来!”
“哈哈哈哈哈……”玉袅烟笑得更嚣张了:“我当大丈夫皆抗刀提枪,保家卫国。只有女人才会拿着小鞭子乱抽一通,原来你风墨延不过是个小女人啊!哈哈哈哈哈……”
玉袅烟当然想要命、想变强、想报仇,可看到风墨延这副模样,她做不到像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如若今世不能复仇,那便化为厉鬼,再来寻仇也不迟。
一直站在门外的仲剑拿来了鞭子,风墨延接过之后几乎没有迟疑的甩了一鞭子过来。
鞭子缠上玉袅烟的细腰,又是一阵被灼烧的疼痛感。风墨延见此,嘴角现出有些狰狞的笑,他手上又是一个用力,把被鞭子缠着的瘦弱女子甩出去好远。玉袅烟重重的撞在了桌子上,她先是一阵恍惚,之后只觉胃里一阵翻滚,一股血腥灼烧着食道,翻滚而来。
“噗——”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吐出,玉袅烟的肠胃一阵难受,这口鲜血的吐出并没有让她腹腔舒服一些,反而让她的胸口更加发闷了。像是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块堵在心口,她努力的摸索着,想要在这石缝之间找到一丝缝隙,可终究是失败了。
渐渐的,玉袅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也是一阵发黑……
昏迷之中她似乎听到一个中年女子在说住手……之后又是好多人在围着她,讨论着该怎么办……自己莫不是就这么死了,以至于风墨延都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和玉国交代……
不过死了之后真的好凉,她觉得自己现在从头凉到尾,从里凉到外,如坠冰窟,如堕深渊。
这时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变成蝴蝶的梦,满目璀璨的山花,漫山遍野。在某棵树的后面,一个男子背对她站着,看不出什么模样,只是见他那么站着,风吹过发梢,花瓣落在肩头……
突然,玉袅烟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似乎是有人将她抱在了怀里,和她十指相扣,将源源不断的暖流注入她体内。
暖流涌进冰窟,骄阳射入深渊。胸口处的堵塞感渐渐消失,身体也不再那么冰凉。
就像是她落入湖中昏迷的那几天,就在她对自己不抱希望的时候,有人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回人间,这次也是如此。
身体渐渐没有那么难受了,玉袅烟嘟囔了一句你是谁,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口,更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听到……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玉袅烟才再次听到了声音,可她的眸子紧闭着,一时有些睁不开。
只听一人毕恭毕敬的道:“陛下,要想一天之内消肿,需要服用麝零散,只是这麝零散中含有大量的麝香,若是用了,只怕日后不能生育。”
消肿?玉袅烟依稀能感受到自己的左脸还肿着,可是风墨延为何要急着给自己消肿?他又想利用自己做什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这个贱人能不能生育与朕又有何干?直接用。”
“是,陛下。”
话音一落,玉袅烟就感受到有人靠近了自己,而后在她的左脸上涂抹着什么东西。
这就是麝零散了吧,风墨延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原以为是个差不多的,没想到也没比风悸好到哪里去,还真是龙生龙风生凤,种马的儿子他有病。
既然自己再一次被那个人救回来了,那就要好好珍惜。玉袅烟并不急着睁眼,而是在想要怎么办。
风墨延究竟要利用她做什么,西风恨肯定是知道的。说起这个西风恨,此人必定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简单,至少他是恨风隋国的,听说当年风隋国杀过战俘,欺辱过沦陷之地的百姓,甚至还屠了城。
西风恨可是夜诏四君之一,怎会甘心做一个处处受制的质子?他在这风隋经营多年,只怕势力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可若是如此,西风恨自己足以应对一切,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那她又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和西风恨合作?
还有玉婷婷,那晚她究竟去了哪?玉临江派她来又是为了什么?那晚风墨延夺权是否和她有关?
如今她已经入了局,这些事情也不是仅仅袖手旁观就可以的了。
就在玉袅烟还在思索之时,手指尖上突然针扎一样的疼。有人尖着嗓子骂道:“再不醒我就把你的手指头全扎烂!”